榴弹炮击，密集手榴弹偷袭给他留下的恐惧丝毫未减。
伪营长打心底害怕了。
拎着驳壳枪的手心里全是汗，在心底恨透了八路。
跟着皇军在治安区扫荡八路多年。
偶尔也遇到过反抗，压根儿没有想到土八路能玩出这么大的阵仗。
不停地咽口水，背弯得不能再弯。
心焦自己的二营情况，又不得不对回援的少尉保持足够的尊敬：“...太君，真是太惨了，中队长已经阵亡…玉碎，这时候回去，完全是送死啊...”
“八嘎...”少尉心往下沉，很想抽刀活劈了眼前这狗东西。
“对方至少有一个团，如今我们已陷入包围，得尽快请求增援啊...”伪营长苦口婆心劝。
伪营长心里打着小算盘，增援？没电台能叫来个鬼的增援，真实想法是尽快跑路，但跑路的事又不能主动提。
“皇军其他人呢？”少尉怒了。
“在担架上...”伪营长不愧战场老油条，逃跑的时候也不忘抬几个鬼子伤员，这叫护身符！
要是回去后太君事后调查，自己只要咬定是为了救护皇军伤员，顶多被臭骂几句，至于团长，保存了实力，必须请自己喝酒...
少尉赶紧来到担架边，找到逃出来最高军衔的军曹，快速询问情况。
伪营长这时才长长吁出一口气。
如果这货坚持要自己带人往北回援送死，还真不好办。
扫荡这么多年，参加的总结无数，只要集中兵力，就算是四面八方全有八路包围应该也能冲出去...以前八路就经常这样干。
自己亲自带队的三连损失近半，一连完好无损，本钱还剩下一半。
伪营长趁着鬼子少尉在旁边嘀咕，盯着一连长问：“二连那边到底怎么什么事儿？”
“听侥幸逃回来的兄弟说，二连跟太君第二小队遭遇两个地雷…天那么大的地雷…然后挨掷弹筒、手榴弹炸，损失惨重…”
“有人逃出来？”伪营长心情稍好：“逃出有多少人？”
“回到我这边的，只有九个…”
“一百多兄弟，只逃出来九个？”伪营长的心转瞬间又如坠冰窖。
“我们当时在西边儿，兴许，逃往其他方向还有一些…”一连长硬着头皮安慰：“再说，八路一向优待俘虏...”
“听天由命吧...”伪营长脑筋急转：“这回，看来是踢到铁板了，得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一连长小声建议：“东边与北边跑不了，南边估计也够呛，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向西...”
伪营长摇头：“再往西？那不到运河了么？如果八路在河边有埋伏，这完全是条绝路...”
一连长一脸得意：“嘿嘿，八路打伏击，他总不可能在水里埋伏吧？”
“可是，很多兄弟都不会水...”
“营长，弟兄们训练的时候太君教过，将水壶倒空将盖子拧紧再绑到身上，在水上漂能起作用...”
伪营长倒是想起确实有这么一出：“训练时...大伙儿身上绑的两个水壶吧，一个水壶好像不成...”
“会水的兄弟至少一半，将他们身上的水壶给不会水的兄弟，不就成了？”
“还是你脑瓜子聪明...”
“嘿嘿，现在当务之急是营长你得想办法说服太君让大伙儿往西撤...”
“这些年，太君们都在捞钱，现在中尉死了，一小队长正好能补上这个缺，大不了老子再出点血给他打点一下...”伪营长点头。
至于中尉死了，少尉回去后会不会受到处罚，这不是他关心的事，离开这里才是大事儿。
少尉现在有没有胆继续跟八路拼命，根本不用考虑。
...
北面战场爆炸声慢慢停歇。
枪声也愈发稀疏。
黑暗中偶尔有不长眼的流弹呼啸而过。
伏击伪军二连后打扫战场草草结束。
到目前为止，鬼子没有如小红缨判断那样向东遇袭敌人增援。
好一会儿后，一个人影突然窜进柳元清藏身的沟里：“营长按计划迂回到敌人后边，对敌发动大规模炮击，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投弹排那些不怕死的家伙直接冲进了敌人阵地投弹，敌人已向南溃败，民兵正打扫战场，缴获情况还没来得及统计...营长说了，让你们不要与敌硬拼...”
大狗愣了：“特么鬼子、伪军加上辎重队至少二百余，就这么溃败了?这他娘的...来的...这回来的真是鬼子么？”
柳元清摇头：“不是鬼子有多厉害，而是我们大多数队伍自己太弱…”
“特么说的你好像有多厉害一样…”
“当初，老子特务团打南京保卫战时，我们一个团硬扛鬼子一个师团…”
“后来呢，几十万百姓被屠杀？”大狗语气很酸，这货表现太出色，有机会必嘲弄。
“那时，原因很复杂…”柳元清语气落寞：“主要原因是鬼子兵锋直指首都，那些狗东西还一直希望国联调停，而且战术上消积防御…而鬼子集中兵力分头进攻，我们要防的范围太广，再加上淞沪新败，军人们士气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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