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必?的呼吸一滞，瞳孔有刹那收缩，静默了片刻，强压下心中起伏，缓声说道：“先前已讲过，并无另一名崇虺人，所有蛇潮皆为我一人所控。”
九儿轻摇小脑袋，口中发出淡淡嗤笑，声音透着不屑：“你当真以为如此拙劣的谎言能够糊弄我吗？”
“我并未说谎。”
“呵呵……第二波蛇潮爆发之初，张右华第一时间带我逃离，枯叶子极具灵性的分做三波。攻击侍卫与满天星三个丫鬟尚说得过去，不过……当时你分明背对我的逃亡方向，又被点住穴道，莫非你们崇虺还有后脑勺长眼睛的秘技吗？追踪我的蛇潮居然能够懂得配合围堵？”
小妖精说至最后，声音中已经满含戏谑，戳破此等漏洞百出的谎言，着实毫无半分成就感。
拓必?紧抿双唇，不再言语，先前那种力量充盈的感觉已经有了消退之势，他明白，距离身体腐朽不远了。
“拓必?，你兴许以为我施展针术拖住你的性命，是欲询问另一名奸细之事？呵呵……并非如此，此举不过一种惩罚而已，枯叶蛇毒亦为神经毒素，本仙女要你感同身受。至于纤思蛇蛊……哼，廖光明，将镜魔喂他吞下，噬心之痛，自然需得趁意识尚清醒才有意思。”
小妖精的声音透着淡然，却令人背脊发寒。
“是。”
廖光明神情一凛，揖手施礼，肃声应下。
拓必?眸光锐利，似乎做了什么决定，舌尖翻动，正欲咬破藏于后槽牙内的剧毒，却再次听到令他异常痛恨的甜糯声音传来。
“千万别做蠢事，呵呵……有一点你说得很对，的确早该自杀。现在嘛……姑奶奶倘若未于你身上出了心中恶气，自然只能找你的同族，亦或也鶸公主。”
“你……你竟如此恶毒？”
“哈……杀人者人恒杀之，你既然图谋我的性命，又有何资格怪别人恶毒？知晓姑奶奶为何不用人傀吗？无非是不愿你失去痛觉，这些痛苦皆与你强加于他人身上的折磨相似，现下亦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拓必?已经被廖光明强迫吞下了半粒镜魔，此刻只感觉心口剧痛，仿佛刺入了千万把匕首不停搅动。
“啊！！！l”
九儿面色冷凝，声音平稳：“痛吗？你拿出纤思蛇蛊谋害夜煜之时，可曾想过他亦会承受这般痛楚？”
“呼哧……啊！！！杀了我，杀了我。”
拓必?双目赤红，青筋暴突，显露于外的皮肤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肉眼可见的干瘪褶皱，而后一块块剥落。
“你心中兴许觉得自己分明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不该受此折磨。但是……一个人的不幸并不能成为其迫害他人的借口，再者……你们可不可怜，关我屁事。你发动蛇潮，害了无数侍卫，该死，布局刺杀于我，该死，谋害夜煜，更是罪无可恕，死一万次亦不够。”
九儿周身散出无尽寒意，眸光如刀似剑，一瞬不瞬盯着露出森森白骨的人影。
“啊！！啊！！也鶸，也鶸！！”
拓必?已然痛得神志不清，沙哑的嘶喊令人心颤，如墨黑血自他七窍内溢出，剥落的血肉缓缓化作脓水。
小妖精细眉微蹙，眸底隐隐泛起一抹凄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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