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响从昏迷中醒过来时，仍然躺在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受到灵气耗尽的影响，只觉得浑身酸痛，大脑也有些蒙圈。
当他翻身朝外睁开眼时，愣住了，他的面前站着一个瘦得有些猥琐的中年男子。
这人一开始盯着苏响，一看他转过头来，立刻移开了视线，一时间气氛竟有几分暧昧。
苏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右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男人一字一顿地缓慢说道。
什么？
苏响左右看看，这里除了他们两人以外没有别人，就连屋子的主人——海婆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个人是在跟我说话？
讲故事？他想干什么？
苏响坐了起来，心中充满警惕。这个男人摆出的架势，让他想起了第一见面就放交响乐的沈一鸣。
他不会讲完故事就弄我吧？
男人没有看到苏响的反应，事实上面对第一次见到的人，他还有些不好意思。自从苏响转过身来，他的眼睛只敢盯着对面的粉色墙壁。
“曾经有一个非常懦弱的小男孩。”也不等苏响回答，男人直接开讲了。
要不要用这么老套的开头，那个小男孩其实就是你吧？苏响在心里吐槽道。
“小男孩的家里很穷，成绩也不好。父母对他不关心，老师也不在乎他做什么。小男孩总是受欺负，每天的午饭钱都会被人抢走，总是有人故意往他身上泼墨水。课间去一次厕所，回来就会发现下一节课的书本被撕烂，即使用胶带粘牢，都阻挡不了那些欺负他的人。”
“小男孩不敢反抗，也不敢告诉大人，他害怕给别人添麻烦，然后被人骂。除了他的哥哥，这个世界上没人帮他。”
“有一天，有一个陌生的老爷爷告诉小男孩，其实他不是普通人，他是一个小超人，只要他愿意跟老爷爷走，可以变得比任何一个欺负他的同学都强。”
“小男孩很开心，当天就跟着老人一起走了。他没想过要变得多强，去报仇什么的，他只是想着以后自己可以保护自己，不用再让哥哥为他担心。”
“老人带他去了一家叫炎竹的公司，这里的人都自称为灵能者，小男孩也是灵能者。听到这个，小男孩很开心，他以为找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人，他以为终于有了自己的朋友。”
“可是，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来到这里还是没有人瞧得起他，因为他还是最弱的那一个。”
“他的灵气没有属性，只能学最弱的白术。他的灵源一次也不能折叠，灵气也少得可怜，最后只能学一个造纸术。”
“他加入公司的第二个星期，老爷爷走了。从此再没人教他东西，也没有人会带他一起出任务。反倒是他的外号越来越多，蔡伦，孙子，太监之类的。”
“不过小男孩没有在意，他想着自己学会了造纸术，至少不用担心课本被别人撕坏了。”
“所以他努力练习，一直用到灵气接近枯竭才会停下来。每一天，每一个月，每一年，都是如此。”
“直到二十多年后的一天，当年的那个小男孩突然发现，这个世界变了，这个世界变弱了。没有一个人打得过他，没有一个任务是他解决不了的。”
“这个时候，别人叫他纸神，他成了很多人的目标，偶像，假想敌。”
“但好笑的是，没有人相信他用的是造纸术，更没人相信，这个纸神只会一个造纸术。”
这个男人说完，深深看了苏响一眼，然后迅速拉开房门，慌慌张张地逃走了。
苏响看着被关上的房门，仿佛傻了一样，直到海婆婆走进来，他才回过神来。
“这孙子谁？有病吧？”苏响指着房门问道。
“他没介绍自己？”
“没有，他上来就给我讲故事，弄得我一脸蒙逼。”
“那倒是挺符合他的风格。”海婆婆坐在高脚椅上，翻出一瓶矿泉水，抛给了苏响，“他叫孙纸，绰号纸神，是咱们炎竹，不，应该说是咱们灵能界排名第一的S阶。怎么样，有没有从故事中学到什么？”
苏响若有所悟得“哦”了一声，回想起了之前的经历：
“原来他就是纸神，这么说那天晚上救我的人是他？我还没跟他道谢。”
海婆婆摆摆手：“那倒是不用了，你救了他哥哥，所以他今天非要过来看看你，顺便给你讲点修炼上的经验，以示谢意。”
“除了故事他啥也没讲啊？”苏响说完，忽然反应过来，“等等，他什么意思？我救他哥哥一命，他救我一命，然后他还要送我个故事。合着我的命比他哥哥便宜？”
“你能不能把关注点放在正确的地方？”海婆婆无力吐槽，“刚才的故事我在外边也听到了，你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吗？”
“他在告诉我怎么变强。”苏响答道。
“对。”
“首先找几个人欺负我，然后我去学造纸术，再然后我在家里躲二十年，最后爆种，打烂他们的狗头……”苏响还想调侃，看见海婆婆手臂突然变粗，赶紧恢复了正形，“我明白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贪多嚼不烂，要我专心练习一项灵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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