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坦诚相对，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磕绊，“陆……陆铭寒，已经天亮了。”
男人双手撑在她身侧，漆黑的双眸里面蕴藏着她能看懂的意味，而且他渐渐苏醒的感官和生理反应，她清晰地感觉到了。
她咽了咽口水，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我很累，不想做了。”
他看着她禁闭的双眸，到底还是揽着她躺进了被褥里，唇息贴在了她的脖颈，“那就休息吧，明天除夕，只有我们两个。”
她觉得自己的脖颈痒地厉害，捏着被角的手微微松开，低声道，“我手机还在地上。”
男人环抱着她腰肢的手力道并没有松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感觉到他已经睡着，才拉开他落在她腰间的手，慢吞吞地挪着身子去捞自己的手机。
是池暮晚发过来的微信。
她拉过旁边男人的浴袍裹在身上，刚掀开被子，突然就被身后一股力道带回了被子里。
下一秒，他的气息直接席卷了她，嗓音带着晨起的低沉慵懒，“既然你不睡，那我们就继续。”
傅思暖睁大了双眼，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浴袍已经被扯开了。
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出了一头猛兽.........袭来的吻比之前还要强势霸道，一遍遍地亲吻着她，掠夺着她的呼吸，她蜷缩着脚趾，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到了最后，她趴在床沿，再也没有丝毫力气。
陆铭寒抱着她洗了个澡，才穿好浴袍在她额前吻了吻，“我去做饭，你好好休息。”
她闭着眼睛没有搭话，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都辨认不清楚是现实还是梦境。
……
醒来的时候不知道是几点，她睁开眼，就看到落地窗的露天阳台上，男人倚着栏杆抽烟的背影，莫名有些寥落。
曾经无数个夜晚，傅家别墅里，有一个男人也是这样的身影，孤寂又落寞。
她强撑着坐起身来，披着被子打算去衣帽间，双脚刚落地，整个人连带着被子都摔在了地上。
陆铭寒听到动静回过身来，赶忙掐灭烟头，将她重新抱回了床上，“想干什么，我帮你？”
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只露出一张小脸出来，抬眸看着他，“我的衣服。”
他喉结滚了滚，目不作声地去衣帽间找了一条睡裙出来，伸手就要去拉她攥着的被角，却被她直接避开了。
她堪堪露出一条手臂出来，将睡裙了回了被子里，偏头道，“我自己来吧，你先出去。”
“你有什么是我没看过的？”他沉声问她。
傅思暖抿了抿唇，索性放下了被子，捏着睡裙直接给身上套，即使动作迅速，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白皙的肩膀和脖颈，胸口出，都是清晰可见的吻痕和掐痕，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他昨晚不算克制，但也算不上放肆，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次，可是她身上的痕迹却做不得假，每一个都在彰显着他的罪恶。
傅思暖穿好衣服，掀开被子下了床，但是双腿酸涩，难免走起路来有些巍巍颤颤，拖着步子摸到浴室门口的时候，直接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他抱着她进了浴室，将她放在浴缸边缘的软垫上面，直接拧开了花洒。
温热的水直接顺着她的脖颈，顺便打湿了睡裙，她整个人都战栗了起来，下意识就要结果他手中的花洒，哑着嗓子道，“我自己来。”
傅思暖的手够不到男人手里的花洒，僵硬地留在了半空中，就直接被温热的手掌握住了，“昨晚我没控制力道，抱歉。”
她拧了拧眉，垂眸看着肩膀上的痕迹，有些突兀地笑了笑，“这些痕迹是你早上弄出来的。”
她就不应该顺着他，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陆铭寒握着女人的手微微握紧，不轻不重地抚摸着她手腕的肌肤，将花洒放在了她手里，抿唇道，“我在外面等你，洗好了我抱你出去。”
傅思暖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捏着花洒的手颓然落了下去。
他刚才眼睛里的，是歉疚吗？
应该是。
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傅思暖洗好出来的时候，身上裹着大大的浴巾。
卧室里并没有男人的身影，她挪着僵硬的步子重新换了一条睡裙，才坐在床沿摸到了自己的手机。
池暮晚还是早上发过来的消息，问她有没有时间，约个时间一起吃个饭，算是谢谢她的救命之恩。
她回了消息，有些茫然地看着微微打开的落地窗，才恍惚想起，今天已经是除夕夜。
这几个月，她什么都没做，好像又什么都做了，漫无目的，荒芜人生，感觉就像是走完了长长的一生，画面不断地在放映。
……
下楼的时候，楼下的男人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她也没兴趣知晓别人的隐私，索性坐在餐桌上，慢条斯理地喝着粥。
男人挂断电话，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沉声问她，“有什么东西需要买吗？”
她摇了摇头，抬眸看着他，“我约了六点的下午茶，需要出去一趟。”
他捏着汤勺的手指顿了顿，漆黑的眸对上了她的视线，她下意识地解释道，“池暮晚，说是感谢我，请我喝下午茶。”
她说得条理清晰，温婉寡淡的小脸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不过脖颈处的肌肤红痕异常隔眼。
他垂眸看着碗里的粥，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八点之前回来，能做到吗？”
傅思暖低笑了一声，“原来陆家还有门禁。”
不可否认，她脖颈的痕迹，很大程度激起了他的歉疚，傅思暖难得换了一件顺心的大衣，踩着雪地靴出了门。
外面闹市熙熙攘攘，傅思暖开着自己的那辆保时捷，慢吞吞地挪到了北池的一家地地道道的英式餐厅。
道路两边的树上都挂了彩灯，街头的店家门口也都是醒目的红色，她站在餐厅门口，就看到了穿着窗户后面的女人。
池暮晚穿着红色的大衣和长靴，交叠着双腿坐在卡座里，妆容尽显妩媚，她面不改色地捏着包坐在了女人对面，温淡地笑了笑，“其实我出来完全是不想见到某个人的脸。”
“嗯，看出来了。”池暮晚沏了一杯茶推到了她面前，嗓音温婉沉静，“不过还是很感谢你帮我拿到了项目。”
傅思暖握着茶杯，热度缓缓渡进了掌心，她缓缓垂下了眼睑，漫不经心道，“我没帮上忙，我们还吵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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