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地脉三百米下,空气凝成冰碴。
刑天斧的紫光还在黎波脊椎伤疤上跳动,像一簇不肯熄灭的鬼火。那道楔形疤痕边缘泛着青铜光泽,与壁画表面裂痕严丝合缝,仿佛整面墙本就是从他骨头上拓下来的印模。
“人形钥匙?”陈清雪低语,没收回斧刃。她左眼瞳孔缩成细线,右眼却因过度使用竖瞳而布满血丝——刚才那一刀劈进影中图谱,几乎抽空了她的神识。
冉光荣蹲在墙边,三枚乾隆通宝卡进壁画四角星位,铜面微微发烫。他左手捏着花生米,在哭丧棒旁摆出“伏位引星”局,嘴里念叨:“东南巽门开,西北乾锁断,老祖宗留的破妄阵,今天借个光。”
话音落,哭丧棒轻敲地面。
一声闷响自地底传来,不是震动,而是某种沉睡结构的关节松动声。整面壁画开始渗出淡绿色黏液,顺着裂缝蜿蜒而下,落在刘淑雅手背上时,她左脸酒窝突然一闪,像是被人隔着皮肉按了一下。
“嘶……”她猛地缩手,指尖触到脸颊,全是冷汗,“这玩意儿……尝起来像纸钱灰。”
彭涵汐立刻打开公文包,取出药棉吸附黏液。液体遇棉即凝,显出暗红絮状物。“童阳膏残迹。”她推了推玳瑁镜,“民国黑市专供阴庙的养尸油,掺了七岁以下男童指血炼的。”
“难怪黏我一脸就发热。”刘淑雅揉着太阳穴,“脑子里嗡嗡的,好像有人在背《往生咒》……”
“别念出来!”彭涵汐厉声打断。
可已经晚了。
刘淑雅嘴唇微动,吐出半句梵音,整面墙轰然炸开蛛网裂痕。一股阴风扑面,夹杂着孩童齐诵经文的声音,不是从耳道进入,而是直接在颅腔内共振。
陈清雪一脚踹翻刘淑雅,自己顺势滚向侧方。刑天斧横扫,紫光扫过墙面,映出底层纹路——那是一幅被封印的密图:七个孩童跪于祭坛,眉心嵌玉,身后站着穿九菊道袍的老者,掌心纹着民国龙洋银币。
“庹亿帆。”冉光荣啐了一口,“这孙子连祭祀站位都懒得改。”
他将最后一把辟邪砂撒向壁画中央。砂粒沾上绿液即燃,烧出一片焦痕,露出后方一道石门轮廓。门缝极窄,但边缘刻着螺旋水纹,与之前断楔上的图案完全一致。
“丙午雷火标记。”彭涵汐喘息,“这不是通道,是封印口。”
“封什么?”刘淑雅爬起来,盯着自己手背残留的绿渍,“我刚刚看到……他们给我打针,针管里是莲花汁……”
没人接话。
因为石门自己开了。
无声无息,像一页书被翻开。门后是倾斜向下的阶梯,两侧壁灯自动点亮,烛芯竟是用人发缠绕而成,火光呈幽蓝色,照得人脸发青。
“走不走?”陈清雪问,斧刃仍抵着黎波后颈。
黎波没反应。他双眼闭着,警服背部裂口扩大,露出整条脊椎——那道楔形旧伤正缓缓渗血,血珠沿着台阶一滴一滴往下滚,竟与阶梯凹槽完美契合,如同钥匙插入锁孔。
冉光荣冷笑:“感情咱们是陪太子读书,真正开门的是这位‘活体通行证’?”
他率先迈步,左手三枚铜钱贴掌心旋转,随时准备掷出破局。彭涵汐紧随其后,公文包夹在腋下,封魂袋已半展开,像一张干枯的脸皮贴在她手臂上。
刘淑雅犹豫了一瞬,咬破舌尖强迫清醒。她知道,再听见《往生咒》,可能就不是幻听了。
阶梯很长,弯折七次,对应北斗七星方位。每下一阶,空气就冷一分,呼吸开始结霜。到了第七折,地面出现血色脚印,从深处延伸而出,形状各异,唯独步距统一——正好是七寸三分。
“蛊虫轨迹。”陈清雪停下,“踩上去会触发记忆回溯。”
“你怎么知道?”彭涵汐皱眉。
“你忘了?我右眼现在看东西,是双层画面。”她闭上右眼,左瞳竖线微闪,“上层是现实,下层……全是她在痛。”
她说的“她”,指的是刘淑雅。
刘淑雅站在原地,手指抠着墙壁。她能感觉到,那些脚印里藏着某种生物的意识,只要踏进一步,就会被拖入注射室的记忆——那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戴着口罩,手里拿着莲花形状的针头,笑着说:“你是第七具,成功了就能活。”
“我不进去。”她声音发抖,“那地方……会吃人。”
“你不进也得进。”冉光荣回头,“你左脸那个酒窝,根本不是胎记,是封尸毒的穴位。现在它亮了,说明你体内的东西要醒了。”
话音未落,刘淑雅猛然抬头。
她看见前方墙壁角落,刻着一行小字:
“癸未年七月十四,津门刘氏女,生辰丙申寅时。”
时间、地点、命格,一字不差。
“这是我生日。”她喃喃,“谁刻的?”
“你爷爷。”冉光荣淡淡道,“第715章油罐公式里的数字,就是从你八字里算出来的。他当年献祭了自己,换你十年阳寿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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