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巷中冲突后,李逍遥像是变了个人。 倒不是说他一下子变得沉稳好学、埋头苦读起来——那是不可能的。他依旧会变着法儿逃学,依旧会拉着苏芷嫣满苏州城寻找新奇玩意,依旧会把教书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但他的玩闹,似乎多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目的性。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用铜钱打树叶、用竹签惊游鱼。他开始有意识地练习。练习手腕发力的技巧,练习在移动中命中目标,练习听风辨位——虽然他自己并不懂这些名词,只是凭感觉模仿那天危急关头的状态。
他发现自己对力量的掌控越来越精细,对距离的判断越来越准确。他甚至无师自通地开始研究如何让发出的“暗器”旋转,以增加威力和稳定性。他偷偷搜集了各种材料:磨得锋利的铜钱、特制的加重竹签、甚至偷偷将母亲遗物里的一些不起眼的银饰熔了,打造成更合手的小巧飞针。他将这些“宝贝”藏在自己床下的一个暗格里,视若珍宝。
苏芷嫣是他唯一的“同谋”和观众。小丫头虽然有时会被表哥那些“咻咻”飞过的危险玩意儿吓到,但更多的是觉得神奇和好玩,总会睁着亮晶晶的眼睛,小声地为他叫好,并负责在他“练功”时望风。
“表哥,你以后是不是要去做行侠仗义的大侠呀?”有一次,苏芷嫣托着腮帮子,看着李逍遥用一根竹签精准射中十步外一片不断飘落的银杏叶,好奇地问。
李逍遥收回手,得意地挑了挑眉:“大侠?那多累啊!听说大侠都要风餐露宿,还要跟人打打杀杀,说不定哪天就缺胳膊断腿了。我才不干!”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对那日巷中,自己下意识出手“教训”恶霸(虽然最后是靠护卫收场)的感觉,有着一丝隐秘的向往。那是一种掌控力量、干预不平的快感,与他平日里恶作剧带来的乐趣截然不同。
“那我以后就当个神医!”苏芷嫣挥舞着小拳头,“你要是真的不小心缺了胳膊断腿,我就能帮你接上!”
李逍遥:“……我谢谢你啊。”
玩闹归玩闹,李逍遥心中的疑惑却与日俱增。他隐约觉得,自己这手“绝活”似乎好得有些过分了,完全不像是自己瞎琢磨能练出来的。而且,最近夜里,他总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总有一个模糊的黑影,看不清面目,在他面前施展着各种精妙绝伦的身法,手指翻飞间,寒光点点,仿佛在演示着什么极高深的武学。他醒来后,具体招式记不真切,但那种飘忽灵动、精准狠辣的感觉却萦绕心头,白天自己练习时,总会不自觉地模仿梦里那黑影的动作,竟觉得格外顺畅,威力也大增。
这夜,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房内。李逍遥又一次陷入那种半梦半醒的状态。模糊的黑影再次出现,这次似乎不再是单纯演示,而是对着他,缓缓抬起手,指间夹着三枚虚拟的银针,以一种极其玄奥的手法依次弹出,动作舒缓却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律。
李逍遥看得入神,下意识地也在被窝里模仿着手指的动作。
突然,那黑影的动作一顿,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模糊的面部似乎转向了他。
李逍遥一个激灵,猛地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惊醒,心脏怦怦直跳。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月光如水。
是梦吗? 感觉如此真实。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学着梦里那黑影最后停顿的那个手势,拇指扣住中指,虚捏成诀,对着桌上的一盏烛台,下意识地一弹。
嗤! 一股极其微弱的、几乎不可感知的气流从他指尖溢出,桌上的烛火竟然应声晃动了一下!
虽然只是极其轻微的一下,若非仔细盯着根本发现不了,但李逍遥看得真切无比!
他猛地坐起身,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刚才……那是什么? 内功?真气? 舅舅请来的武师说过,那是需要打坐冥想、搬运周天、苦修多年才能练出的东西,自己怎么可能……
难道……梦里那个黑影……是真的?有人在夜里偷偷教自己? 这个念头一出,李逍遥顿时觉得后背发凉,又隐隐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他猛地跳下床,赤着脚在房间里四处查看,窗户紧闭,门闩完好,没有任何外人进来的痕迹。
“幻觉?还是……”他重新坐回床边,看着自己的手,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身上可能藏着某种秘密。舅舅和福伯似乎总在隐瞒着什么,关于他的父母,关于他的过去……
这一夜,李逍遥失眠了。他不再仅仅满足于瞎玩,一种想要探寻真相、掌握这种力量的渴望,如同种子般,在他心中悄然破土发芽。他开始更仔细地回忆梦境,更认真地练习那些模糊的片段,甚至尝试着像说书先生故事里的侠客那样,盘膝打坐,感应那所谓的气感——虽然绝大多数时候都是一无所获,徒增困意。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房间的屋顶之上,一个融入夜色的黑影正如一片枯叶般静静附着在那里,仿佛已与屋檐融为一体。黑影听着下方少年粗浅的呼吸尝试和偶尔烦躁的翻身声,模糊的面容上,似乎掠过一丝极淡得几乎不存在的笑意,随即又如青烟般消散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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