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死了吗?
如果没死,又怎会看见这地狱般的景象?
眼前是燃烧着的一望无尽的荒原,血红色的天空,块状的云好像腐烂的尸斑点缀着。
“什么东西……这是哪?”
少年仿佛刚醒来,茫然地站在大地上。
“万岁!万岁!万岁!”
耳边是这种空洞整齐的呐喊,令人后背发凉。
他回头,看见身后无数身穿长袍的人冲锋着,举着一种长长的杖,向自己眼前的方向冲去。
这让他想起了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军人们的死亡冲锋。
他隐约看见,残缺的日月在同一天空。
它们不知为何挨得很近,但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
太灵活了,他只看黑影一闪而过,整片地狱呈现在自己眼前。
等自己睁开双眼,慌慌张张去关了闹钟,一切又平静下来。
2025年2月28日,莫斯科。
“名字,年龄。”
一位看起来很古板的医生坐在桌前。
一边坐着一位学生,刚成年。
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牛顿摆,金属支架下悬着五颗亮面的小钢珠,细线绷得平直,整齐对齐贴靠在桌面。
“尼古拉·瓦西里耶维奇·普拉秋斯。”学生说,“今年正好18周岁。”
少年一头长发,再长点,也许看成女生也不是不可以了。
他从小就缺了微量元素,所以看过去那头发有些偏红。
“医生,我孩子他怎么样了?”
普拉秋斯的母亲叶琳娜·伊万诺夫娜·普拉秋娃。
“需要安静。”医生目光直直盯着她,“请您出去一下,我需要和他单独聊聊。”
“好……”
叶琳娜拉着一个小女孩出去了。
那是他的妹妹。
门关上的瞬间,医生对普拉秋斯轻声说:“放松吧。”
今天是他的生日。
其实,他本来应该在学校上学,现在在这个心理咨询室,他也很疑惑。
医生让他回忆发生了什么事,他细细想着,主要是他已经连续一周都在做噩梦了。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母亲叶琳娜。
平时他的性格比较内向,母亲担心,他这样连续做噩梦是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瞒着人,或者说可能已经有什么心理疾病。
就这样,他来到了这个医院里,这可真是特殊的成人礼。
门外,即将过8岁生日的妹妹瓦西里耶夫娜拉着叶琳娜的手,她们坐在外面的长椅。
瓦西里耶夫娜说:“为什么让哥哥一个人在里面?”
“因为需要安静。”叶琳娜回答。
“哥哥他有什么事情吗?”瓦西里耶夫娜又说。
“但愿没有什么事……”叶琳娜说。
30分钟过去了。
瓦西里耶夫娜正无聊地用手指在墙上画圈圈,门把手突然就开了,普拉秋斯缓缓走了出来。
他仔细闻了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酒精味,显然,这里刚才消毒过。
“怎么样了?医生。”
叶琳娜从长椅上站起。
医生手里拿着几份数据。
他用手拍了拍:“目前来看,您的孩子只是有些焦虑,他正处青春期,这是正常的。”
“感谢……”叶琳娜感谢道。
走出医院大门,普拉秋斯回想起刚才医生问问题的场景。
很明显,那医生不太合格,敷衍又急躁。
当普拉秋斯将内心的那点事说出来之后,他只觉得自己一切在他面前暴露无遗了。
来到停车场,他们径直走向一辆黑色的奔驰C260L。
普拉秋斯打开后车门,让瓦西里耶夫娜先进去了。
奔驰车在跨河大桥上飞驰,普拉秋斯呆呆望着车内的氛围灯,又将风衣紧了紧。
他蜷在真皮后座上,听着雨刷器在玻璃上划出规律的弧线。
前一刻钟还密集如帘的中雨,此刻已掺了冰粒,打在车窗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像有人隔着雾气蒙住的玻璃在轻声说话。
车内的恒温空调将温度维持在22摄氏度,可他仍能看见自己一遍遍呼出的白雾在车窗上洇开,又被逐渐凝结的雨珠洇成蜿蜒的痕迹。
液晶仪表盘幽蓝的光映得叶琳娜后颈的头发根根分明,而车窗外的大桥正披着一片朦胧驶来。
他掏出风衣里的手机,点开一个名为VK的软件。
手指在上面灵活翻动着,给他的朋友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医院的走廊。
几分钟后,他再去看了一下。
只见他的朋友格里高利·列辛斯基回了一句:“你在医院里?”
他回了一句:“现在已经回家了。”
他又放下手机,手指摸着车窗,但忽然想到了什么。
“你不在学校?”他缓缓打出一行字,发了过去,对面很快回应:“今天我也请假,今天早上我肚子非常不舒服。”
普拉秋斯住在莫斯科市弗伦岑斯卡娅区,科姆索莫利斯基大街。
奔驰轿车最终在一处中产阶级居民区的联排别墅前停下,普拉秋斯看到里面熟悉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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