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何清躺在公子的卧室之中,此时已有二鼓时分,万籁俱寂,唯有窗外风声呼啸。这狂风来得蹊跷,似带着几分阴森之气,吹得窗棂“哐当”作响。何清本就非捉妖之辈,不过是为那丰厚的赏银,才硬着头皮接下这差事。此刻听着这阵阵狂风,心中暗自担惊,冷汗不由自主地从额头冒出,浸湿了衣衫。他心里暗自思忖:“真要是那妖精一来,若这道符不管事,我趁早踹窗户逃走,保住小命要紧。”
正在他满心忧虑、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咯哒咯哒”木头的声音,那声音由远及近,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尖上。紧接着,一个女人从外面飘然而入,只见她长得千娇百媚,万种风流。怎见得,有赞为证:
一阵阵香风扑面而来,那香气甜腻却又透着几分诡异;一声声燕语透啼,似黄莺出谷,却又带着丝丝魅惑。妖滴滴的柳眉杏眼,眼波流转间似藏着无尽风情;嫩生生的粉脸桃腮,肌肤胜雪,泛着淡淡的光泽。樱桃口内把玉排,笑语盈盈间露出洁白如玉的贝齿;粉面香腮可爱至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身穿蓝衫可体,那蓝衫裁剪得恰到好处,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金莲香裙可盖,裙摆随风飘动,似仙子下凡。恰似嫦娥降五台,犹如神仙下界来,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何清瞪大了眼睛,心中暗叫:“敢情这就是妖精!”就听这妇人娇嗔道:“什么人胆大,敢来到仙姑的卧室?还不速速现身!”那声音婉转悠扬,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说着话,她便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款步往里走。
刚一走进里间屋门,只见那道符突然显出一道金光练绕,那金光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射向那妇人。妇人“哎呀!”一声惨叫,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拨头便走。何清见状,心中一喜,大喊一声:“哪里走!”随即赶过去,手起刀落,一刀剁下一只红绣鞋,那红绣鞋鲜血淋淋,触目惊心。何清得意地大笑起来:“拿住妖精了!”
王员外有许多的家人,此时俱在别的屋里伺候着,屋内点着灯,昏黄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不定。听何清一嚷:“拿住了。”大家纷纷掌灯赶过来,其中一个家人问道:“何法官可将妖精捉住?”何清扬了扬手中的红绣鞋,得意洋洋地说:“你们看,这红绣鞋成精,已被我杀了。”大众一看,果然是只红绣鞋,鲜血还在不断地滴落,不禁发出阵阵惊叹。
王员外心中大喜,连忙上前对何清深深一揖,说道:“多谢何法官救命之恩,这点心意还望笑纳。”说罢,便命人取来二百两银子递给何清,又把那道符留下贴着,以保家中安宁。何清接过银子,心中乐开了花,拱手道:“员外客气了,这乃是我分内之事。”说罢,便告辞离去。
何清走后,王宅果然安静了下来,不再有妖精作祟。焉想到,王宅不闹了,马静家里却闹起来。平白无事之时,眼见着桌上的茶壶茶碗没人动,自己却会“咕噜咕噜”地滚在地下,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它们。马静胆子也大,见此情景,眉头一皱,怒喝一声,把刀拉出来,“啪”的一声往桌上一拍,破口大骂道:“什么东西敢在我家闹?有本事就现身出来,与马某决一死战!”可是骂了半天,也不见有任何动静,那茶壶茶碗依旧在地上乱滚。
马静心中暗想,何清那道符避邪,或许能派上用场。于是,他便使人到王员外家把那道符要来,小心翼翼地贴在自家家中。说来也怪,那道符一贴上,马静家中果然就不闹了,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然而,王宅却又闹起妖精来,王员外无奈之下,又遣人把符要回来贴上,家中便又不闹了。可马静刚把符给了王员外,马静家又闹了。如此往返两家,闹了有半年之久。
马静正值走鸿运之时,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对这妖精作祟之事也不太理会,心想不过是一些小麻烦,过段时间自然就会消停。焉想这妖精却跟马静结了仇,一心想要报复他。原来,这妖精就在毗卢寺庙里住着,凡事讲究以邪招邪,祸无根不生。
探花郎高庆、小白虎周兰他两个人本是淫贼,因犯下罪行,走投无路之下跟马元章出了家,在庙里暂避风头。有马元章看管着,他们倒也不敢胡作非为。先前,这两个人常到马静家中去,或要钱、或送东西,以此与马静套近乎。高庆见马静之妻何氏美貌,心中不禁起了邪念,在庙里常跟周兰说:“你瞧马静的媳妇,长得有多好,那模样,那身段,真是世间少有。若是能与她共度良宵,那可真是死而无憾了。”周兰听了,也连连点头,眼中露出贪婪的光芒。
后来,何氏向马静说:“不必叫高庆、周兰到家里来,三姑六婆实淫盗之媒,和尚到家里来总不便。况且庙里若没钱,你可以给送去,也免得他们总往咱家跑。”马静一听,觉得妻子说得有道理,心想自己平日里忙于生意,家中多有不便之处,让这两个和尚总来确实不妥。于是,这天他到庙里告诉高庆、周兰:“二位贤弟,以后不便到家去,如没钱我给你们送来便是。”高庆、周兰听了,心中十分失落,从此再不能到马家去,也见不到何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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