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平见了马静,一时之间竟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愣愣地站在那里,过了许久,心中思绪翻涌:“若是不说罢,恐怕要耽误了与弟兄的深厚交情;可要是说罢,这事实在难以启齿,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马静看着李平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眉头微皱,关切地说道:“贤弟,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直说?有什么事尽管讲来,切莫隐瞒。”
李平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缓缓说道:“马大哥,那日我拿了些两用钱送去,途中碰见嫂嫂浓妆艳抹,身着华美的衣裳,从家中款步而出,径直往东而去。我心中正疑惑,欲追过去问个究竟,恰巧有人找我有紧要之事,我便匆匆回来了。本以为只是巧合,可第二天、第三天,我特意在村头等候,却始终不见嫂嫂身影,今日见了你,这才将此事从头至尾,细细说与你听。”
马静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哈哈”一声大笑,那笑声中却带着几分苦涩与无奈:“贤弟啊,我今日前来,原是打算与你画地绝交,却不知竟有这等缘故。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多说,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你这一番心意,我今日方知,若非真知己,又怎会与我说这些肺腑之言。罢了罢了,我走了!”言罢,马静站起身来,神色决然,头也不回地回到家中,对这段事也绝口不提。
过了一两天,马静来到何氏面前,神色平静地说道:“娘子,你好生看家,龙游县有一家财主请我去看家护院,大约得两月才能回来。”何氏微微点头,轻声说道:“夫君放心,家中之事我会料理妥当。”马静又来到母亲房中,向老娘辞行:“娘,孩儿要出门一趟,您在家中多保重身体,有什么事就吩咐娘子去做。”老娘关切地说道:“儿啊,你出门在外也要小心,早日平安归来。”马静应了一声,带上单刀,辞别了老娘,迈着坚定的步伐,由家中出来,直奔正南而去。
离小月屯二里处,有个庆丰屯,原是个热闹的小镇,街上有不少买卖铺户。路南有座万盛客舍,马静经常在此落脚,店里的伙友都认识他。众人见马静前来,纷纷热情招呼:“马爷,今日怎么有空闲来此?”马静微微一笑,说道:“给我找一间房,我家中来了几个亲友,住不开。”伙计连忙应道:“是,马爷,您随我来。”给马静找了一间上房。
马静来到屋中,要了酒菜,独自坐在桌前,心中闷闷不乐。他想起近日发生的种种事情,眉头紧锁,口中喃喃自语:“人得喜事精神爽,问来愁肠困睡多。如今我这般愁肠百结,又怎能睡得安稳。”说罢,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仿佛要将心中的烦恼一同咽下。
喝了几壶酒后,马静觉得有些醉意,叫伙计把残桌撤去,自己和衣躺下,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睡醒了,又吃了些东西,他坐在桌前,心中暗自思量:“这世间之事,真是好乱情热,互相难挫。那淫妇必找奸夫,如今知道我不在家,他们必定要往一处凑合。我今晚带上钢刀,到村头去等候,若遇见那贱婢,我一刀将她杀死,以解我心头之恨。”想罢,马静带上钢刀,直奔小月屯村头。
他在村头一直等到三更以后,四周寂静无声,并未见一人影。马静心中有些疑惑,又来到自家门口一瞧,只见双门紧闭。他纵身一跃,蹿身上房,在各处仔细偷听,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动作。心中虽有些不甘,但也只好复返回店。
到店门口,马静轻轻叫开了门,回到屋中倒头便睡。白天,他除了喝酒,便是蒙头大睡,仿佛要将所有的烦恼都在这醉生梦死中忘却。到了晚上,他依旧带刀出来,在小月屯东村头等候,如同一只守候猎物的猎豹,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凶狠。
天有二鼓之时,马静忽然听到东边传来男女欢笑之声。他心中一动,悄悄靠近,及至临近一看,只听有人说:“你快走罢,明天就要请你去,请了好几位吉祥婆都干好。”马静一听,原来是请收生婆的,心中不禁有些失望,急忙退身,隐在树后。
刚隐在树后,只见由正东来了一人,脚底下甚快,如电转星飞一般。那人大约有三十多岁,白脸膛,只是夜色朦胧,看不甚真。马静见这人一直奔他的住宅去,来到他的门首,却愣了半天,似乎想要叫门,又害怕不敢叫的意思。
马静在暗中瞧着,见这人围着门首来回绕了几个弯,口中还喃喃自语:“哎呀!有心叫门,又怕大哥不在家,有心不叫门,这黑夜的光景又无地可投。”马静一听这声音,觉得有些耳熟,心中暗想:“此人莫不是熟人?”于是,他悄悄临近一看,原来是乾坤盗鼠华云龙。
马静心中一喜,连忙轻声说道:“二弟,你从哪里来呀?”华云龙听到声音,先是一惊,随即连忙过来行礼,说道:“兄长,黑夜因何在此?”马静微微一笑,说道:“二弟,我在这里等人,你我家中坐罢!”二人越墙而过,到里边开了东配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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