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济公在临安城的一间热闹酒馆里,悠然自得地享用完了酒饭。他左手端着酒杯,右手夹着佳肴,时不时还哼上几句小曲,仿佛这世间的烦恼都与他无关。然而,当酒足饭饱,济公抹了抹嘴,准备起身离去时,却发现自己囊中羞涩,竟没钱会钞。
掌柜的见状,眉头一皱,面露不悦之色,正欲开口责备,却见帘子一掀,一阵风带进两个人来。前头这位,身高九尺有余,膀阔三停,往那儿一站,犹如一座铁塔,气势逼人。他头戴一顶青缎壮士帽,帽檐下露出几缕黑发,显得英气勃勃;身穿皂缎箭袖袍,腰系丝驾带,足登单青薄底靴,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作响。再看他的面容,面似乌金,重眉阔目,高鼻梁,四字方口,一脸正气,这位乃是临安城凤山街赫赫有名的天王郑雄,身边还带着几个从人,显然是刚从外头归来。
紧跟在郑雄身后的,是一位武生公子打扮的年轻人,他俊雅人品,风度翩翩,姓马名俊,绰号白脸专诸,原籍常山县。马俊为人最是孝顺老母,此次由常山县来到临安,是专程探望郑雄的。两人因同年至好,情谊深厚,故而马俊一来,郑雄便盛情款待。见郑雄的母亲双目复明,马俊心中好奇,便问郑雄:“老太太的眼睛怎么好的?”郑雄便把做寿时,济公如何妙手回春,治好了母亲的眼睛,一一述说了一番。
马俊一听,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道:“灵隐寺的济公既能治眼,现在我娘亲也是眼睛看不见,何妨劳兄长同我去代求求济公?”郑雄闻言,哈哈大笑,道:“贤弟所言极是,我二人这就同去灵隐寺。”于是,二人收拾行装,同到灵隐寺一问,却得知济公并不在寺内,听说被临安太守赵凤山请去昆山县治病去了。
二人无奈,只得返回临安,又连找数次,却并未遇着济公。马俊心中焦急,欲告辞回家,郑雄却道:“我同贤弟去逛一逛,散散心也好。”于是,两人收拾行囊,买了许多礼物,带着几个家人,一同起身。
这天,二人走在道路上,天空阴沉沉的,细雨如丝,绵绵不绝。他们来到一个镇店,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见有酒馆,郑雄便道:“贤弟,你我吃杯酒罢,驱驱寒气。”二人便进了酒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酒馆内,酒香四溢,人声鼎沸。郑雄和马俊正谈笑风生,忽听后面一嚷,郑雄抬头一看,正遇了济公。只见济公衣衫褴褛,却神情自若,正与两个伙计争执。郑雄心中一喜,赶奔上前,忙行了礼,道:“师父一向可好?怎会在此与伙计争执?”
这时,柴、杜二人也走了过来,一看是郑雄,便笑道:“郑大官人,你二人从哪里来的?”郑雄一看,也笑道:“二位头目为何这样打扮?莫非是在办什么紧要机密事?”柴头笑道:“正是,正是。郑大官人,你且问师父为何嚷嚷?”
郑雄便转向济公,问道:“师父,为何嚷嚷?是哪个敢来欺负你老人家?”和尚闻言,故作委屈状,用手一指伙计,道:“就是他,吃完饭不放我们走,只管要钱。”伙计一听,吓得脸色大变,连忙摆手道:“郑大官人,您可别听他胡说,他吃完饭不给钱,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啊。”
郑雄一听,倒也好笑,道:“吃了人家东西,哪有不要钱的人?这也不算欺侮你。吃多少钱,我给还便了。师父,你出门为何不带钱?”和尚故作神秘状,道:“什么不带钱,带着二百两银子呢。”柴头闻言,笑道:“带的二百两银子,他都施舍了,一文钱没有留下。”
郑雄闻言,更是笑得前仰后合,道:“师父,既没钱不要坐下就吃,这幸亏我来,我若不来呢?”和尚笑道:“你若不来,我就不吃了呢。”郑雄一听,心中暗想:“这倒好,算计好了,吃我的。”于是,连忙叫过马俊来引见,又另整杯盘,连柴杜二人一同坐下吃酒。
方才坐定,就见帘扰动处,又进来两个人。前头这位文生公子打扮,人品俊雅,头戴蓝绸头巾,身穿翠蓝袍,白袜云鞋,儒儒雅雅,一副书卷气。后面跟定一人,却与前头这位截然不同,头戴青缎软帕包巾,身穿青小夹袄,腰束钞包,青夹裤,白袜子,打绷腿蹑鞋,外罩一件青绸子铜毫,面色青白,两道斗鸡眉,一双鸥口眼,鹰嘴鼻两腮无肉,长得兔头蛇眼,龟背蛇腰,一看便知不是善类。
济公一看,心中便有了数,知道这个不是好人。书中交代,前头这位公子,原来是龙游县人,姓高名广瑞,在龙游县北门外开高家钱铺,家中很称财主。原来三房合一单丁,伯、叔、父亲就是高广瑞一人,三房给他娶了三房媳妇,谁生养儿子,算谁院君之后。这高广瑞的舅舅,在临安城开绸缎铺,高广瑞便在他舅舅铺子学习买卖。
这天,高广瑞要告辞回家,他舅舅便道:“你要离不开家,你就不用来了。”高广瑞道:“不是我恋家,我昨天做了一梦,甚是不祥。梦见我祖母死了,我不放心,到家瞧瞧就来。”他舅舅闻言,便给了他十两银子盘费,他自己还有二十多两银子,于是由临安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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