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柴元禄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双手紧紧环抱住那位正欲上吊的老者。那老者身形瘦弱,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一阻,双脚在空中胡乱蹬了几下,便无力地垂落下来。与此同时,杜振英也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他定睛一看,满脸疑惑地问道:“大哥,你把华云龙拿了?”
柴元禄闻言,低头仔细一瞧,只见怀中老者胡须皆白,面容苍老,与那传闻中采花大盗华云龙的模样相去甚远。他不禁苦笑一声,说道:“这是华云龙的老爷。”杜振英一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怎么?这是怎么回事?”柴元禄解释道:“你看这个人胡须都白了,他这大年纪还采花么?显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小心翼翼地将老者从绳索上解下,轻轻扶到一旁的树下坐下。一个蹲下身子,轻轻捶打老者的腰部,试图缓解他因上吊而产生的疼痛;另一个则凑近老者耳边,轻声呼唤:“老丈醒来!老丈醒来!”过了许久,老者才缓缓地缓过一口气来,他微微睁开眼睛,瞧了瞧眼前的两人,突然间勃然大怒,骂道:“两个小辈,放着道路不走,多管闲事!”
柴元禄和杜振英相视苦笑,待老者骂完之后,柴元禄才耐心地说道:“老头,你真是不讲理。要是我俩在这里上吊,你瞧见了,你管也不管?人焉有见死不救之理?你别瞧我二人穿的衣服平常,但这并不妨碍我们行善积德。你这大的年纪,为什么事情行这样愚志?是为银钱,还是受人欺辱?你依实细细告诉我二人,或我二人能救得的,可以救你。你骂我二人,我们也不计恼,我问你实因怎么一段情节?”
老者闻言,长叹一声,脸上的怒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无奈和悲哀。他缓缓说道:“方才我是一时的急火攻心,多多得罪你二人了。我倒不是因为别的骂你,我想我的事,细细告诉你二人,你们也管不了,我横竖还得死,你们倒叫我受两遍罪。”
柴元禄拍了拍老者的肩膀,安慰道:“老丈,你且说说看,为什么事寻死?我二人既说能办就能办。你瞧我们两人穿的衣裳,像村庄乡人,也不是在你面前夸口,说一句大话,勿论什么事,我二人都可管得了。”
老者听了柴元禄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他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说道:“二位既要问我,就请坐下,听我慢慢告禀。我本是阜丰县聚花村人,姓傅名有德。我家主人姓冯名文泰,曾在安徽径县做了一任知县。我家老爷是一位清官,两袖清风,爱民如子,可惜病故在任上,官囊空虚,一贫如洗。我同着我家夫人、公子、小姐,扶枢回归故里原籍。”
说到这里,傅有德不禁老泪纵横,他哽咽着继续说道:“我家小姐给的是临安城的官宦人家,婆家是吏部左堂朱大人。现在来信,婆家要迎娶。我家夫人无钱陪送小姐妆奁,便叫我上镇江府,原本我家舅老爷在那里做二府推官,叫我去要二百两银子,赔送小姐。去到镇江府,一见我家舅老爷,舅老爷一听说我家老爷死在任上,埋怨我为何不把我家祖母送到他那里去?倒难为我家夫人带着儿女过这十分苦日子。”
傅有德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家舅老爷给了我六百两银子,说,五百两给我主母赔送姑娘,那一百两给我,叫我垫办着用,常看我年老受苦辛不易。我怕银子在路上不好拿,便买了十二锭黄金,做了一个银帽子,就带在腰中。我走到这树林子,觉着腹中疼痛难忍,总是在道路上,是白天受暑夜晚着凉。我肚腹疼痛不能走,就在这树下歇息。正在发愁之际,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手中拿着一条绳子,问我为何坐在树下不走?我说,‘我肚腹疼痛的厉害。’他过来给我两颗瘀药万金锭,我吃下去,觉着一行动,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说到这里,傅有德的声音突然颤抖起来:“后来我醒来一看,那男子踪迹不见,那条绳子在地下放着,我一摸腰里十二锭黄金银幅子都没有了。二位想想:我回去见了我家主母,怎么交代?我家夫人本来家寒,又要赔小姐,急等用钱。我有心再回镇江府,见了我家舅老爷,也是无话可答,我说:‘罢了,还许我家舅老爷不信。’我左思右想,是前进无门,后退无路,莫如我一死倒也干净,也就管不了我家夫人的事了。二位虽是好意救了我,我还是得死,岂不是受二遍罪?”
柴元禄和杜振英听完傅有德的叙述,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同情之情。他们相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这时,柴、杜二位一听傅有德的遭遇,就知道这是济公的巧妙安排,支使我两个人来救人,哪里有华云龙?柴、杜二人心生一计,想道:“我二人何不给和尚找点麻烦?也让他尝尝这其中的滋味。”
想罢,柴元禄对傅有德说道:“傅有德,你别死,回头由南边来了一个穷和尚,你过去揪住他,跟他要银子。他不给银子,不叫他去,叫他给你想主意。”傅有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随即又点了点头,说道:“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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