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昌已经醒来,他见华云龙不在床上,便问道:“华二太爷上哪里去了?”
华云龙也不隐瞒,便把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如此如此地说了一遍。王通也醒了过来,他听得明明白白,说道:“二弟初到此地,就做了这样的大案,惟恐你在此地住不长久啊。”
华云龙一听这话,微微一笑,说道:“不要紧,就凭此地这几个班头,我有个耳闻报,他们根本不足为论。”
说着话,二人便起了床。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华云龙对刘昌说道:“刘昌,你做你的买卖去,不要跟我们二人闲逛了。你有公事在身,不可耽误。”
刘昌答应了一声,便去了。王通同华云龙二人则奔钱塘门而去。他们见街市上人烟稠密,热闹非凡。二人正走着,突然听到纷纷传言:“乌竹庵回头验尸!”
王通说道:“兄弟,咱们二人找个清雅地方喝酒去罢,不要在那里闲逛了。”
二人进了城,来到凤山街路北的一座酒楼前。这座酒楼名叫泰山楼,是一个大酒饭馆。二人想要进去喝杯酒,解解乏。
他们迈步进去,只见里面虽有拒灶(古代酒楼中用于阻挡冷风的设施),却并无人张罗座位。二人上了楼一看,只见柜里坐定一人,面如青粉,头戴宝蓝缎四棱巾,身穿宝蓝缎大毫(一种华贵的长袍),长得凶眉恶眼,怪肉横生。他身边有四五个跑堂的,却都不像正经买卖人,一个个贼眉鼠眼,东张西望。
二人坐下多时,也没人过来招呼。就听那万字柜里,面如青粉那人说道:“伙计们,方才我没起来,听你们大家嚷什么来着?”
一个伙计说道:“别提了,你回头吃碗饭去瞧热闹去罢。钱塘门外有座乌竹庵,庙里有一个守节的孀妇,带发修行。昨夜晚间被淫贼杀了,还把老尼姑砍了很重的刀伤。少时就验尸,你说这事多蹊跷?”
就听这位青脸掌柜的说道:“这个贼真可恨!可惜这样贞节烈妇,被淫贼给杀了。必是这个贼人,他上辈叫人家给淫过,他这是来报仇来了。”
华云龙在一旁听得气得眼一瞪,又不好答话。他心中生气,把脚一蹬板凳,说道:“你们这几个东西,没长眼睛!二大爷来了半天,怎么你们不过来?是买卖不是?”
伙计一听这话,把眼睛一翻,说道:“你先别嚷!你若要来挑眼,你打听打听这个买卖难开的?告诉你罢,我们自从开张,打了也不是一个了。净说本地的匪根,打了十几个,打完了拿片子送县。告诉你是好话,你先别挑眼。”
华云龙一听此言,把眼一瞪,说道:“二大爷不论是谁开的,你惹翻了二太爷,我放火烧你的楼!你把你们东家找来,二太爷我会会他!莫非他项长三头,肩生六臂?二太爷我挑定眼了!”
书中交代:这座酒楼的东家,原本是秦丞相的管家秦安的侄儿,叫净街大岁秦禄。这座酒楼,本不为卖散客座,所为是有人托人情打官司来,找秦禄他给案相府走动。所拉拢的都是几个仕宦人等买卖,很势利。
今天见华云龙一发话,秦禄由柜里就出来说道:“什么东西敢在我这里发横?来人给我打他!打完了他,拿我的名片,把他送县!”
华云龙一听这话,气往上撞。他伸手就把刀拉出来,瞪大眼睛说道:“你敢杀人么?拿刀怎么样?给你砍?”
秦禄倚为有势利,根本不把华云龙放在眼里。他把脑袋往前一递,说道:“砍啊!杀你还不如碾臭虫!”
华云龙一听这话,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手起刀落,只听“咔嚓”一声,秦禄的脑袋便分了家。鲜血溅了一地,吓得伙计们喊嚷起来:“我的妈!”他们脚底下一软,“咕噜噜”地滚下楼梯去。
立时有人到本地面官厅去报:“我们酒楼上来了两个人,把我们东家杀了!”
众官人一听这话,赶紧说道:“赶紧拿!”然而,及至众人来到楼上一瞧,楼上并没了人。原来,华云龙同王通早由楼窗跳出去,站在人群中看热闹。
他们见泰山楼都围满了人,众人议论纷纷:“贼跑了!”有说:“不要紧,这贼跑不了。咱们太守衙门,有四位班头,叫柴元禄、杜振英、雷思远、马安杰。这四位久惯办有名的江洋大盗,像这个贼,不等三天必办着。”
华云龙在人群中听明白这些话,便记在心中。他同王通找了个背向所在,进了酒铺,到雅座里坐下喝酒。王通就说:“贤弟,你太闹的不像话了。昨天你方到这里,晚间杀了一个;今天又杀了一个。”
华云龙说道:“我告诉大哥说,既我来到这里,我要做几件惊天动地之事。也是他自己找死!方才我听见说,此地有四个能办案的马快,我倒要斗斗他们这几个。晚间我到秦相府去,把当朝宰相秦喜的项上人头取来!我要在临安城住半年,倒要看什么样的人物前来拿我。”
王通说道:“贤弟你当真有这个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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