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家人将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陆续上齐,满桌的佳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员外陪着和尚坐在桌前,举杯饮酒。和尚放下酒杯,放下筷子,看着员外,缓缓开口道:“员外,你把你门上看门的那位管家叫来,我有话说。”
员外当时也没多想,立刻吩咐家人去叫。少时,那位管家便来到里面,恭敬地问道:“员外叫我有何吩咐?”
和尚微微一笑,看着管家说道:“我方才说要吃上等高摆海味席,干鲜果品,冷荤热炒,糖拌蜜饯,还叫你们员外陪着我。你瞧我没说错罢?对得起你。”管家赶忙点头哈腰,说道:“是,是,大师傅说得没错,这酒席备得可丰盛了,员外也陪着您好好吃呢。”
和尚接着说道:“员外你还得慈悲,我还带着三个跟班的在外头等着,没吃酒呢。”员外一听,想都没想,便吩咐道:“请进,预备酒席。”家人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他还有跟班的?连他都没有整衣裳,他的跟班的必然更穷了。”不过,既然员外发了话,家人也不敢怠慢,想着,来到外面喊嚷:“哪个是跟穷和尚来的?”
高国泰听到喊声,迈步上前,说道:“是我。”家人一看,只见高国泰是一位儒流秀士打扮,一表人才,容貌俊美非凡,身上的衣着甚是整齐,丝毫没有穷酸之态。家人不禁有些惊讶,又问道:“还有二位在哪里?”苏禄、冯顺二人听到后,也走了过来,说道:“我们也是跟和尚的。”梁福一看,这二人更阔了。本来苏禄是苏北山的家人,穿着更是齐整得体。梁福心里暗自嘀咕:“和尚有钱,全打扮了跟班的。”他不敢怠慢,赶紧把三位让到门房,摆上酒席,让三个人吃饭。
里面老员外陪着和尚喝酒,正高谈阔论之际,外面进来一个家人,走到员外耳边,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不敢叫和尚听见:“回禀员外,道爷来了。”这一句话不打紧,可把梁员外给难住了。他心里盘算着:有心陪着和尚说话,又怕老道挑了眼走了;有心走出迎接老道,应酬老道,又怕和尚挑了眼。老员外的心思,谁也不肯得罪,不拘和尚老道,谁把他儿病给治好了,老员外都要谢的。自己正在心中为难,拿不定主意。
和尚看出了员外的犹豫,微微一笑,说道:“员外你必是来了亲戚,你倒不必拘束。”这一句话,如同醍醐灌顶,把老员外提醒了。他心中一动,觉得和尚说得在理,不管来的是谁,都以礼相待便是,于是便朝着门外走去,准备迎接道爷。
员外赶忙应道:“是。”和尚却依旧神色轻松,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慢悠悠地说道:“你去应酬亲戚要紧,多一半还不是外人,许是你小姨子来了。”这话说得诙谐,引得员外不禁一笑,随即站起身来,对着和尚拱手说道:“圣僧,我去看看,少时我就来陪圣僧喝酒。”说罢,便朝着外书房的方向走去。
这院中是小四合房三间,西配房用作外书房。老员外匆匆进到书房,只见老道早已进来坐定,悠然自得地品着茶,身旁有家人在一旁小心献茶。梁员外赶忙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礼说道:“仙长驾到,未曾远迎,面前恕罪。”老道微微抬眼,神色中透着一丝傲慢,说道:“员外说哪里话来,知己勿叙套言。”
梁员外不敢怠慢,赶紧吩咐家人摆酒,同时小心翼翼地问道:“老道用荤用素?”张妙兴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地说:“荤素皆可。”家人听闻,立刻行动起来,擦抹桌案,杯盘连落,不一会儿便摆上一桌丰盛的酒菜。
老员外亲自拿起酒壶,给老道斟酒,而后在一旁陪着,开始闲谈叙话。梁员外想着不能冷场,便主动找话题,说道:“仙长,我跟你打听一个人,你可知道?”老道心中一动,暗忖:“我要说济公有能为,就显不出我来。”想罢,老道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说道:“员外你提的就是那西湖灵隐寺的酒醉疯颠的济颠僧,乃无知之辈,不足挂齿。”
老道这话尚未说完,就听院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喝:“好杂毛老道!背地里说人。”只见帘栊一起,由外面大步走来一位僧人,正是济公。老员外一见,心里暗叫不好:“这些家人们实在可恨,我叫你们陪着和尚吃酒,你们为何放他出来?这老道一见面,倘若辩起嘴来,多有不便。”他脸上顿时露出尴尬的神情,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和尚在酒席间看似随意地喝着酒,家人在一旁殷勤伺候着。可没来由地,和尚突然站起身来,径直朝着里间屋走去。众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过去,心中满是疑惑。
和尚走进里间屋,来到梁士元床前,二话不说,伸手将梁士元头上戴着的僧帽摘了下来。原本正安然坐着,又说又笑的梁士元,就在帽子被摘下的瞬间,身体猛地一僵,随后翻身躺下,再次陷入了人事不知的状态,依旧昏迷不醒,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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