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港外,碧波万顷。
由“探索号”、“破浪号”、“扬威号”三艘新式海船组成的船队,在阿阮率领的十几条“水瓢船”护卫下,已经沿着海岸线向南航行了数日。
海风鼓荡着洁白的船帆,破浪艏切开深蓝色的海水,留下长长的白色航迹。
“探索号”的甲板上,船长周毅手搭凉棚,眺望着远方海平线。
他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精悍汉子,皮肤被海风磨砺得黝黑发亮,原是工部麾下精通航海的官员,此次被委以重任,心中既有激动,也倍感压力。
“周船长,看这风向,明日我们便能抵达南珠岛一带,那里海况复杂,岛屿众多,需得多加小心。”
阿阮走到他身边,她如今穿着合身的武官服饰,眉宇间少了几分昔日的愁苦,多了几分属于军人的坚毅。
她身后跟着两名精干的疍民水手,都是她亲手提拔的队正。
周毅点了点头,对这位由陛下亲封的“宣节校尉”不敢怠慢。
这些时日的航行,阿阮和她手下疍民对沿海水文的熟悉,以及对海上天气变化的敏锐直觉,都让他刮目相看。
“校尉提醒的是。南珠岛附近确实不太平,听闻早年就有海寇盘踞,只是规模不大。
如今我们船队目标显眼,需得提防。”
他话音刚落,桅杆顶端的了望台上,突然传来了望水手急促的呼喊声,声音带着一丝变调:“正前方!有船!好多船!是……是快蟹船!”
周毅和阿阮脸色同时一变,快步冲到船舷边,举目望去。
只见前方海面上,如同凭空冒出来一般,十几条狭长低矮、船首装着狰狞撞角的快船,正借着风势,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群,朝着他们猛扑过来!
那些船速度极快,船体涂着暗沉的颜色,几乎与海水融为一体,船舷两侧站满了手持弯刀、鱼叉、弓弩的身影,个个面目凶悍,嗷嗷怪叫着。
“是‘黑潮’的人!”阿阮瞳孔一缩,语气凝重。
“这帮杀才,是这片海域最凶残的一股海寇,头目叫‘独眼鲨’,心狠手辣,专挑商船下手!他们怎么敢主动攻击官船?”
“他爹的!肯定是冲着我们这三艘新船来的!”周毅狠狠一拳砸在船舷上,脸色铁青。
他立刻嘶声大吼:“敌袭!全体戒备!各船就位,准备接战!发旗语,让‘破浪’、‘扬威’向我靠拢,呈三角防御阵型!”
急促的钟声响彻三艘新船,训练了数月的水手和士兵们虽然有些慌乱,但还是依令快速行动起来。
弓弩手爬上射击台,刀盾手守住船舷,操纵帆索的水手拼命调整着方向,试图让船身以更坚固的侧面迎敌。
阿阮也立刻对身边的疍民队正下令:“吹海螺!让我们的船散开,游弋骚扰,用弩箭射他们操船的水手!绝不能让他们的撞角靠近大船!”
“呜——呜——”低沉而穿透力极强的海螺号角在巡防营的小船间响起。
十几条“水瓢船”如同灵巧的海燕,瞬间散开,凭借着船小灵活的优势,开始在海寇船队的外围穿梭,疍民水手们站在颠簸的船头,用精准的弩箭瞄准敌方舵手和帆索手射击。
一时间,箭矢破空声、海寇的怪叫声、中箭者的惨嚎声、螺号声、风帆鼓荡声混杂在一起,打破了海面的宁静。
海寇的快蟹船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冲到了近前。
“放箭!”周毅怒吼。
三艘新船上的弓弩齐发,箭雨泼洒向冲在最前的几条海寇船。
然而,这些海寇显然都是亡命之徒,经验丰富,不少人举着简陋的藤牌遮挡,依旧悍不畏死地冲锋。
“砰!”一声沉闷巨响,“探索号”船身猛地一震,一条海寇快船仗着速度,躲过了大部分箭矢,狠狠用撞角撞击在“探索号”的侧舷下部!
好在欧冶明督造时用料扎实,船体坚固,只是被撞裂了几块船板,并未造成致命损伤。
但更多的海寇船趁机蜂拥而上,一条条带着铁钩的绳索被抛上船舷,凶神恶煞的海寇们口衔弯刀,顺着绳索就往上爬。
“砍断绳索!把他们打下去!”周毅拔出佩刀,亲自冲到船舷边,一刀劈断一条绳索,上面的海寇惨叫着跌入海中。
甲板上瞬间陷入了混乱的接舷战。
凤鸣朝的水手和士兵们虽然训练有素,但毕竟是第一次经历如此血腥残酷的白刃战,面对这些常年刀头舔血的海寇,不免有些手忙脚乱,阵型被冲得有些散乱。
阿阮在一条“水瓢船”上看得心急如焚。
她看到一条格外高大的海寇船,船首站着一个蒙着黑色眼罩的独眼壮汉,手持一柄鬼头大刀,正指挥着喽啰们猛攻“探索号”的船尾,那里防御相对薄弱。
“是独眼鲨!”阿阮眼神一厉,对舵手喊道:“靠过去!缠住那条船!”
她的“水瓢船”如同离弦之箭,险之又险地避开两条拦截的海寇船,直扑独眼鲨的座船。
“放火箭!烧他们的帆!”阿阮再次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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