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朝官制的风刮得正猛,六部衙门里闹得鸡飞狗跳,而在凤翔京城西一处不起眼、门脸却修得异常结实的宅院里,另一股暗流也开始汹涌起来。
门口连块像样的牌匾都没有,只有两个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眼神却跟鹰隼似的汉子一左一右站着,腰杆笔直,浑身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煞气。
这里,便是新成立的监察院,老百姓私下里都叫它“鬼见愁”,而它的主人,正是新封的靖安侯,石红绡。
院子里,石红绡没穿她那身侯爷的朝服,依旧是一身利落的暗红色劲装。
头发高高束起,嘴里叼着根草茎,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听着手下几个头目的汇报。
那做派,不像个手握重权的朝廷大员,倒更像山寨里听弟兄们报账的女大王。
“督主,”一个精瘦的汉子躬身道,他叫侯三,是石红绡从红巾军带出来的老弟兄,负责京畿地区的暗探。
“这几天,各衙门的老油子们可没闲着。吏部那边,几个老家伙偷偷聚会,骂柳明月‘牝鸡司晨’,还商量着怎么在选才试里动手脚,塞自己人。”
石红绡眼皮都没抬,嗤笑一声:“就他们那点弯弯绕?柳明月那丫头算盘珠子打得比他们心眼神,让他们蹦跶,抓现行。”
“兵部那边,”另一个面容冷肃的女子接口,她曾是玄甲军的斥候队长,名叫冷月。
“有几个被韩郎中驳了面子的旧将,在酒馆里放话,说要让韩青‘知道知道厉害’,可能想使绊子,或者找机会让她出丑。”
“哦?”石红绡吐出草茎,眼神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盯死了。姑奶奶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动我韩妹子一根汗毛。
抓不到把柄就给他们制造点把柄,让他们知道知道,这凤翔京的阴沟里,现在谁说了算!”
她语气轻松,但话里的寒意让侯三和冷月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他们太了解这位督主了,她笑得越随意,下手就越黑。
“还有,”石红绡坐直了身子,目光扫过在场几人。
“各地报上来的,那些个旧豪门,以为天高皇帝远,还在变着法地欺压百姓,隐瞒田亩,抗拒新政。
觉得姑奶奶我的手伸不到那么长是吧?”
她冷笑一声,拍了拍手。
立刻有人抬上来一个巨大的沙盘,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凤鸣朝目前控制的疆域。
各省、府、县,甚至一些重要的村镇、关卡,都一目了然。
“看见没?”石红绡走到沙盘前,手指在上面划过。
“从今天起,监察院的眼睛,要像这沙盘一样,覆盖到每一个角落!
侯三,你的人,给我往南边那些钉子户家里渗!
冷月,北地刚平定,慕容家的残渣余孽肯定不老实,你的暗桩给我布下去!”
她又点了另外几个头目,分别负责西南、江淮等地。
一道道指令清晰地下达,一张无形的大网,随着石红绡的手指,开始向整个帝国蔓延。
“记住了!”石红绡环视众人,声音斩钉截铁。
“咱们监察院,就是陛下手里最暗的那把刀!
不负责明面上的风光,专干脏活、累活!
谁他爹的敢阳奉阴违,贪赃枉法,阻碍新政,欺负到咱们姐妹头上,姑奶奶我就让他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督主!”众人齐声应道,眼神狂热。
他们大多是石红绡从底层带起来的,深知这位女督主的本事和护短。
几天后,朝会之上。
气氛有些微妙。几个留用的旧臣,仗着几分资历,正在奏报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话里话外却暗指新政推行过于急躁,尤其是女子为官,引得地方物议沸腾,希望陛下和首辅能“稍缓其势”。
崔沅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在笏板上轻轻敲击。李昭华高坐龙椅,目光平静,看不出喜怒。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清晰的通报:“监察院督主,靖安侯石红绡求见!”
声音落下,石红绡一身暗红官袍,大步流星地走进殿来。
她没像其他官员那样低头躬身,而是目光平视,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径直走到御阶下方,对着李昭华抱拳行礼:“臣,石红绡,参见陛下!”
这做派,让不少老派官员直皱眉头。
“石爱卿何事?”李昭华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
石红绡直起身,从袖中抽出一本厚厚的奏折,朗声道:
“臣,弹劾原燕王府长史,现礼部员外郎赵德明,吏部考功司主事钱礼,兵部武库司郎中孙彪……等七人,结党营私,诽谤朝政,并涉嫌在旧燕时期贪墨军饷,草菅人命!证据确凿,请陛下圣裁!”
她每念一个名字,被点到的人脸色就白一分。
尤其是赵德明,他刚才还在侃侃而谈“物议沸腾”,此刻腿肚子都有些转筋。
一个老臣忍不住出列呵斥:“石督主!朝堂之上,岂容你信口开河,污蔑大臣!你说证据确凿,证据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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