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城西边那个张家堡的张屠户,昭华姐姐还记得吗?
就是给王府送肉、家里养着几十号打手、横得不行那个!”
李昭华眼神一凝。那张屠户,仗着给赵王府和安平城官衙供肉,在地方上欺男霸女,名声臭得很。
她当初在王府就听过这号人。
“师父说,张屠户不知从哪儿打听到了这初阳谷!”
阿箐的小脸绷紧了,
“他眼馋这地方隐蔽又易守,想占了给他那个只会吃喝嫖赌的儿子修个‘避暑别院’!
正到处撒钱,纠集人手呢!听说已经聚了不下四五十号地痞流氓,还有几个身上背了案的狠角色!
估摸着……就这几天,就要带人过来‘看看’地方了!”
“他爹的!” 卫铮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石头上,发出闷响,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
“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敢打咱们的主意?活拧巴了!”
周围的妇人们也听到了只言片语,脸色都变了。
张屠户的凶名,她们这些底层妇孺谁没听过?
那是真敢杀人放火的主儿!
四五十号凶神恶煞的打手……光是想想,腿肚子就有点转筋。
李昭华的眼神却像淬了寒冰的刀锋,没有半分慌乱。
她看向欧冶明:“欧姐姐,谷口的机关,还有多少没布完?”
欧冶明没说话,只是默默举起手中那具已经基本成型的硬木弩机。
弩臂乌沉沉的,卡槽咬合紧密,机括闪着冷硬的金属光泽(用的是从神机坊带出来的少量边角料)。她又指了指谷口方向,比划了几个位置。
意思很明白:核心的落石、尖桩陷阱前几天就布好了。这弩,就是给那些陷阱加上的“毒牙”!
“好!” 李昭华只吐出一个字,转身面向所有聚集过来的妇人。
篝火映着她清瘦却挺得笔直的身影,眼神扫过一张张或惊惶、或愤怒、或茫然的脸。
“都听见了?”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穿透雨幕,扎进每个人耳朵里,
“张屠户!一条王府的狗!
他看上了咱们这破山谷,要抢!
要占了给他那狗崽子修院子!
还要把咱们这些碍事的,像扫垃圾一样扫出去!
或者……抓回去当牲口使唤!”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股子能把人骨头缝都点燃的狠厉:
“咱们怎么办?!”
“是像以前一样,任人宰割?
被他们像赶羊一样撵走?
还是……像阿菊抢小翠那碗糊糊一样,被人踩在头上拉屎?!”
“放他爹的屁!”
“三条规矩怎么说的?!
令行禁止!同劳同食!纠纷公议!
现在,不是纠纷!
是有人要砸咱们的锅!要断咱们的活路!要咱们的命!”
“拿起家伙!” 李昭华猛地一指欧冶明堆在旁边的长矛和弓箭,
“操练了这么多天,流的汗,受的累,不是白费的!
卫教头教你们的,不是花架子!是杀敌保命的真本事!”
“这初阳谷,是咱们用血汗浇出来的窝!
是咱们娘子军的地盘!谁敢伸爪子进来——”
她猛地抽出一直藏在袖中的金簪,簪尖在昏暗的光线下闪过一点致命的寒芒,声音斩钉截铁,带着血腥气:
“就他爹的给老娘剁了!”
“剁了!”
“剁了!”
卫铮第一个吼出来,眼睛赤红,像头被激怒的母豹子!
她一把抓起地上的长矛,矛尖直指谷口!
“剁……剁了!” 阿菊也跟着吼起来,脸涨得通红,刚才的惊惶被一股更凶的狠劲儿取代!
她抄起一根长矛,感觉比锄头顺手多了!
“剁了他!”
“跟他们拼了!”
妇人们胸中那股被恐惧压着的怒火,被李昭华和卫铮彻底点燃了!
恐惧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绝境、退无可退的疯狂!
她们抓起地上简陋的武器,眼神凶狠,像一群护崽的母狼!
李昭华看向欧冶明:“欧姐姐,谷口交给你!需要什么,说!”
欧冶明点点头,没说话,抱着她的弩机和一捆削好的硬木箭,像一道沉默的影子,迅速隐入通往谷口狭窄通道的阴影里。
那里,是她布下的死亡陷阱,现在,她要给陷阱装上最后的獠牙。
她又看向阿箐:“阿箐,辛苦你立刻回去!告诉玄真道长,心意收到,大恩不言谢!谷里的事,我们自己解决!请道长放心!”
现在留阿箐在这里太危险。
阿箐用力点头:“昭华姐姐保重!师父说,她会在观里为你们祈福!”
小姑娘背起空了的褡裢,灵巧地钻进雨幕,身影很快消失在下山的陡峭小径上。
李昭华最后看向卫铮,眼神交汇,无需多言。
“卫铮!”
“在!” 卫铮胸膛一挺,长矛顿地!
“按我们之前商量的,带人,上位置!听我号令!”
“得令!” 卫铮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那是嗜血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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