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长得像两年。
每一刻都像是在刀尖上熬。门口那俩婆子盯得更紧,眼珠子恨不得穿透门板。
青梧倒是稳住了,该干嘛干嘛,低眉顺眼,没露半点马脚。
只有李昭华知道,那丫头每次偷偷塞进来一点东西——一块硬邦邦的粗面饼,一个水囊,还有那两身带着土腥味的粗布男装时,手都在微微发抖。
终于挨到了第二天深夜。
王府里静得吓人,只有远处更夫敲梆子的声音,在冷风里飘过来三下。
子时三刻到了。
李昭华的心跳得像打鼓。
她早已换上灰扑扑的男装,头发紧紧束起用破布包住,脸上也抹了灶灰。
她贴在门后,手里攥着那支染血的金簪,簪身冰凉的触感让她掌心的伤口隐隐作痛。
门外,响起青梧刻意压低、带着点惊慌的声音:
“哎哟!王妈妈!张妈妈!不好了!西边……西边库房那边好像有动静!
黑乎乎的,像是……像是有人影翻墙!”
“啥?!”门外立刻传来婆子粗哑的惊疑声。
“真的!我……我刚去倒夜香,亲眼瞧见的!吓死我了!您二位快去看看吧!别是遭了贼!” 青梧的声音抖得恰到好处。
“他爹的!这节骨眼上!” 一个婆子骂骂咧咧。
“你看紧点!别让里头那位……” 话没说完,脚步声已经急促地朝西边去了。
就是现在!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青梧像泥鳅一样滑进来,小脸煞白,胸口起伏,但眼神很亮。
“快!郡主!”
李昭华一秒没耽搁,拉上青梧就往外冲。
两人猫着腰,借着廊柱和花木的影子,像两道融入夜色的鬼影,飞快地扑向后花园深处那片假山。
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耳朵里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气声。每一步都踩在生死线上。
七拐八绕,冲到假山最深处,紧挨着那个黑黢黢的小水潭。
空气又湿又冷,带着苔藓和烂叶子的味道。
“就是这儿!” 李昭华的声音压得只剩气音。
她扑到水潭边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头前,双手抠住石头底部一道细缝,腰腹发力,内力自然而然流转到手臂——
“嘎吱……”
一声沉闷的摩擦声,那块大石头竟被她看似轻松地挪开了一个能容人侧身挤进去的黑洞!一股浓重的霉味和土腥气扑面而来。
“快进去!” 李昭华一把将青梧推进去,自己也立刻挤入,反手吃力地将石头尽量挪回原位。
眼前瞬间一片漆黑,密道窄得只能蹲着走,头顶是湿漉漉、凹凸不平的岩石。
“跟紧我!摸着墙!” 李昭华的声音在狭小空间里带着回音。
她凭着记忆,摸索着湿滑冰冷的石壁,深一脚浅一脚往前挪。
青梧紧跟在后面,呼吸又急又促,黑暗里只能听到彼此压抑的喘气和衣服摩擦石壁的窸窣声。
时间好像不走了。黑暗和未知像石头压在胸口。
不知爬了多久,膝盖和手肘都磨得生疼,李昭华感觉快憋不住气的时候,前方隐约透来一丝极微弱的光,还有一点新鲜空气的味道!
出口快到了!
希望像小火苗一样窜起来,两人都加快了速度。
就在这时——
密道外,隔着厚厚的土层和石头,隐隐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搜!仔细搜!王爷有令,务必找到郡主!”
“他爹的!那俩婆子废物!人什么时候没的都不知道!”
“假山这边,角角落落都别放过!”
追兵!就在假山附近!人还不少!
李昭华和青梧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两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停了。
冷汗湿透了后背的粗布衣服。出口就在眼前,可外面全是人。
“怎么办……郡主……” 青梧的声音带着哭腔,绝望地抖。
李昭华脑子转得像风车。硬冲?死路。退回去?更不可能。出口被堵死了!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好像都透过土缝渗进来一点,还能听到刀碰在石头上的声音。
“头儿!这石头好像能动!” 一个粗嘎的声音就在洞口附近响起,接着是搬动石头的摩擦声!
完了!要被发现了!
千钧一发!李昭华猛地攥紧青梧的手,力道大得吓人。
黑暗中,她看不清青梧的脸,但能感觉到那只手冰冷、颤抖。
“青梧,听着,” 她的声音低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狠劲。
“我数三下,你把右边石壁上那块松动的石头抠下来,有多大劲使多大劲,朝洞口方向砸!
然后别管别的,埋头往外冲,骡子在巷口!”
“郡主你……”
“别废话!照做!想活命就信我!” 李昭华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
她不能丢下青梧,更不能让青梧为自己送死。
“一、二、三!”
“三”字刚落,青梧几乎是凭着本能,用尽吃奶的力气,按照指示狠狠抠下右边石壁一块松动的石头,朝着那即将被完全打开的洞口猛砸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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