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西山行营除了巡逻侍卫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显得格外静谧。林太师的营帐内,却透出一种不同寻常的紧张气氛。
帐帘被悄悄掀开一条缝,一个穿着普通侍卫服饰、却气质阴鸷的中年男子闪身而入,对着帐内负手而立、看似在欣赏一幅悬挂着的《西山秋猎图》的林文正,低声道:“太师,人来了,就在外面。”
林文正缓缓转过身,昏黄的烛光映照着他那张布满皱纹却依旧精明的脸。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贪婪:“让他进来,小心些,别让人瞧见。”
“是。”那侍卫应声,很快又引了一个穿着北狄服饰、用兜帽遮住大半张脸的壮硕汉子进来。
那北狄汉子一进帐,目光就灼灼地盯住了林文正,或者说,是盯住了他身后那幅画,用生硬的官话低声道:“东西呢?”
林文正微微一笑,带着文人的矜持与政客的虚伪,侧身让开一点,指着那幅画:“急什么?老夫答应你们的东西,自然不会少。不过,你们答应老夫的……”
北狄汉子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牛皮袋,放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五千两黄金,先行奉上。事成之后,边境三城,依约割让。”
林文正眼中贪婪之色更浓,他示意旁边的侍卫上前查验金锭。侍卫仔细检查后,对他点了点头。
“好!”林文正抚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既然如此,老夫也……”
他话音未落,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甲胄碰撞的铿锵之声!
“什么人?!”林文正脸色骤变,厉声喝道。
几乎是同时,“唰”的一声,厚重的帐帘被人从外面猛地扯开!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营帐!
萧绝一身玄色蟒袍,身披墨色大氅,负手立于帐外,面容冷峻,眼神如万年寒冰,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气势,让帐内的温度都骤然降了几分。他的身后,是黑压压一片手持兵刃、杀气腾腾的玄甲卫,将整个营帐围得水泄不通。
“林太师,好雅兴啊。”萧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刺骨的寒意,“深夜不寐,在此……赏画?”
林文正看到萧绝的瞬间,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但他毕竟是混迹朝堂多年的老狐狸,强自镇定下来,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王……王爷?您这是何意?老夫……老夫只是与友人鉴赏古画,不知王爷深夜带兵前来,所为何事?”
“鉴赏古画?”萧绝迈步走进营帐,目光扫过桌上那袋还没来得及收起的金锭,又落在那幅《西山秋猎图》上,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鉴赏古画,需要北狄的友人?还需要……这个?”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那袋金锭上。
那北狄汉子见势不妙,眼中凶光一闪,猛地抽出腰间弯刀,就想挟持离他最近的林文正!
“放肆!”萧绝身后一道黑影如闪电般掠出,正是长风!只见他刀未出鞘,只用刀柄迅疾无比地在那北狄汉子手腕上一磕!
“当啷!”弯刀落地。那北狄汉子闷哼一声,手腕已然脱臼,被长风反手拧住胳膊,死死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林文正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他带来的那个贴身侍卫也被两名玄甲卫迅速制服。
“王爷!你这是污蔑!赤裸裸的污蔑!”林文正见大势已去,犹自嘴硬,指着萧绝,气得浑身发抖,“你无凭无据,擅闯朝廷重臣营帐,扣押友邦使者!老夫……老夫定要上奏陛下,参你一本!”
“无凭无据?”萧绝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缓步走到那幅《西山秋猎图》前,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画轴,“太师指的是这个?”
林文正瞳孔猛缩,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想做什么?那是前朝古画!价值连城!你敢损坏,就是与天下文人为敌!”
“与天下文人为敌?”萧绝嗤笑一声,手下微微用力,“咔嚓”一声轻响,那看似浑然一体的紫檀木画轴,竟被他从中掰开,露出了里面中空的夹层!
几卷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绢布,从夹层中滑落出来!
萧绝弯腰捡起,慢条斯理地展开。
上面赫然是林文正与北狄往来密信的拓印副本!内容涉及泄露大周边防布阵图、约定里应外合、以及事成之后割让边境三城的具体条款!笔迹、印鉴,一应俱全!
除此之外,还有一本小小的账册,记录着这些年林文正收受北狄以及其他各方势力的巨额贿赂!
铁证如山!
林文正看着那些他以为藏得天衣无缝的证据,就这么暴露在火光之下,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林文正,”萧绝将那些绢布和账册随手丢给身后的侍卫,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还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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