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凌霄殿的万丈金光仿佛还灼烧在背,而属于烬雪关的凛冽风雪已在天际线上露出了狰狞的一角。在这风暴来临前的短暂平静里,暗流早已在权力的每一个角落汹涌澎湃。
天庭,大皇子张玉衡的仙府“文华殿”内。
此地与二皇子张玄武那充斥着兵戈煞气的府邸截然不同。殿内沉香袅袅,四壁皆是顶天立地的玉质书架,其上光晕流转,封印着无数记载三界律法、政务典章与上古秘闻的玉简。张玉衡一身月白文士袍,正立于一张铺展着星河疆域图的长案前,指尖轻轻划过图中西陲那片被标注为“烬雪关”的区域,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
殿门处的空间微微波动,带着一股未散的铁血与风尘之气,二皇子张玄武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他玄甲未卸,肩甲上甚至还能看到一丝未曾擦拭干净的血煞痕迹,显然是刚从某处边陲巡阅归来,便径直来了此处。
“大哥!”张玄武声如洪钟,带着毫不掩饰的烦躁与不满,打破了文华殿的宁静,“你我都知晓那烬雪关是何等要地!父皇究竟是如何思量的?竟当真封了那个来历不明、在山野佛寺里长大的小子做了藩王?还是实封的异性王!这……这简直荒谬!”
他口中的“小子”,自然是指刚刚受封离去不久的刘渊。
张玉衡缓缓抬起头,脸上露出一丝惯常的、温和而疏离的笑意,他放下手中的玉尺,走到一旁的茶案边,亲自斟了一杯氤氲着清灵之气的仙茶,推给张玄武。
“二弟,风尘仆仆,先润润喉,稍安勿躁。”他语气平和,听不出丝毫波澜,“话,不能这般说。他再如何,骨子里流淌的,终究是你我父皇的血脉。从名分上讲,他与我们,是亲兄弟。”
“亲兄弟?我呸!”张玄武接过茶盏,看也未看,重重顿在案几上,溅出的灵茶在白玉案面上晕开一小片水渍,“一个半路冒出来的野种,也配与我等称兄道弟?大哥,你莫要在此与我打这官腔!”
他胸膛起伏,眼中锐利如刀锋:“若非他身负那点微末的血脉,就凭他一个初入真仙的修为,有何德何能,占据烬雪关那等要冲之地?我等麾下,哪个将军不比他资历深厚,战功彪炳?”
张玉衡看着被顿在案上的茶盏,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一蹙,随即又舒展开来,依旧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二弟,慎言。配与不配,认与不认,父皇金口已开,印绶已授,这已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我劝你,有些话,放在心里便可,若是传到父皇耳中,惹得他老人家不快,于你我有何益处?”
张玄武盯着自己这位永远一副智珠在握模样的大哥,牙关紧咬,脸上满是不甘与愤懑。他猛地凑近一步,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急迫与诱惑:
“大哥!你我兄弟,早已将烬雪关视作囊中之物,其地连通西牛贺洲与北俱芦洲,资源丰饶,更扼守通往九幽的几处隐秘通道,战略价值无可估量!如今就这么……就这么轻飘飘落于他人之手,你当真能甘心?就……就真的别无他法了吗?”
文华殿内,一时间只剩下张玄武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那袅袅沉香盘旋升腾的细微声响。
张玉衡沉默了片刻,端起自己那杯茶,轻轻呷了一口,目光再次落回那星河疆域图上,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二弟,”他声音依旧平和,却仿佛带着一丝冰凉的寒意,“你……急什么?”
他抬起手指,虚点着烬雪关周边那几个闪烁着不同光泽、代表着不同势力的区域标记。
“如今的烬雪关,可不是什么安稳享乐的桃花源。关内,不死族与精灵族为争夺‘冥月矿脉’,已厮杀了数百年,双方积怨已深,战火不休,堪称一块烫手山芋。”
“关外东侧,更有玄冥殿的势力虎视眈眈。虽说其殿主不过是得了玄冥魔帝一丝微末传承的幸运儿,但终究与那位被封印的圣魔牵扯上关系,行事诡异莫测,极难应付。”
他放下茶盏,看向张玄武,眼中闪烁着洞悉一切的光芒,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
“内有世仇死斗,外有恶邻环伺,局势错综复杂,犹如一团乱麻。你我兄弟经营多年,尚且觉得棘手,需徐徐图之。他刘渊,一个毫无根基、初来乍到的光杆王爷,仅凭着白啸岳那群败军之将,能掀起多大风浪?”
张玉衡轻轻一笑,那笑声中充满了算计与笃定:
“为兄只怕……他在这烬雪关,坚持不了几日,便会碰得头破血流,最终,也只能灰溜溜地跑回天庭,向父皇哭诉求助。到那时……”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意思已然明了。
张玄武先是一愣,随即恍然大悟,脸上那愤怒与不甘瞬间被一种狰狞而快意的笑容所取代。
“哈哈!大哥所言极是!是我心急了!”他重重一拍大腿,“不错,就让他先去碰个头破血流!最好……直接死在那些异族或者玄冥殿的杂碎手里,倒也省了你我一番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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