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还萦绕着杨丽华身上那阵若有似无的馨香。
她眼中的关切也仿佛烙印在空气里,尚未散去。
宁桓的心神,却早已沉入脑海深处那片被无尽迷雾包裹的神秘空间。
意念微动,那几张锦衣卫卡牌之侧,一张更为古朴、更为厚重的玄色卡牌,缓缓浮现。
【军队召唤卡:大唐玄甲军(三千名)。】
卡牌之上,是墨染的重甲,是通体乌黑的战马,是风中猎猎的黑色旌旗。
一股金戈铁马的铁血煞气扑面而来,几乎要凝成实质,让他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大唐玄甲军:大唐精锐特种部队,人马俱甲,装备陌刀、马槊、横刀、弓弩,单兵战力卓绝,协同冲阵能力冠绝当世,适用于平原冲锋、山地攻坚、城池死战等各类战役。】
系统冰冷的介绍文字,在宁桓眼中,却像是烧着了的滚油。
三千玄甲军。
前世只在故纸堆里窥见其冰山一角的无敌之师。
宁桓攥紧了拳头。
指节根根泛白,骨骼发出细微而密集的爆响。
这不是健身房里练出的死肌肉。
这是由内而外,从骨髓深处滋生出的,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力量!
有此雄师在手,何谈自保?
便是这天下倾覆,他亦有搅动风云,乃至问鼎天下的资本!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却又被刻意压制到极点的脚步声。
是汪承恩。
“王爷。”
小太监的声音隔着门扇传来,带着一丝异样的紧绷与焦灼。
“宫里来人了,陛下下旨,召在京的各位王爷与三品以上大员,即刻入宫面圣。”
宁桓的眼神骤然收紧。
他偏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杨丽华,那张温婉的脸上,忧色已然浮现。
“知道了。”
宁桓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他没有急着起身,反而问了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四哥呢?”
“青州那边,可有旨意传过去?”
门外的汪承恩明显顿了一下,显然没料到王爷会问这个。
他迅速反应过来,恭声回道。
“回王爷,奴才特地打听了,传旨的公公说,圣旨只在圣都城内宣召,并未遣人快马发往青州。”
果然如此。
宁桓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沉了下去。
父皇的身体,是真的要撑不住了。
这种决定国本的时刻,只召京城王爷,独独漏了远在封地的四哥恒王。
这其中的意味,已是司马昭之心。
夺嫡的棋盘,在所有人都没准备好的时候,被皇帝亲手摆开了。
而他这个刚刚从鬼门关前打了个转的秦王,赫然就在这棋盘最中心的位置。
“王爷,您……”
杨丽华担忧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无妨。”
宁桓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掀开锦被,缓缓下床。
身体尚存一丝大病初愈的虚浮,但他的精神,却如被冰水洗过一般,清明通透。
汪承恩连忙推门而入,手脚麻利地为宁桓更衣。
那件象征着亲王身份的蟒袍,繁复而沉重,穿在身上,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质感。
宁桓凝视着铜镜中那个面色略显苍白,但双眼锐利得仿佛能刺穿人心的青年。
一个念头,无比清晰。
他不想死。
那么,所有想让他死的人,就必须先死。
就在宁桓即将动身之时,王府管家神色匆匆地从前院赶来。
“王爷,首辅大人前来拜访。”
杨士荣?
宁桓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岳祖父,当朝内阁首辅,一向以清流领袖自居,最重清誉与规矩。
为了避嫌,除了年节大典,几乎从不私下登门。
今日,在这个圣旨刚下的敏感关头突然造访,其意不言自明。
“请。”
宁桓挥退了旁边想要催促的宫中内侍,独自一人,步入前厅。
须发半白的杨士荣一袭青色官袍,身形清瘦,脊梁却挺得如一杆标枪。
他见到宁桓,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深处,迸射出一道骇人的精光。
“老臣,见过王爷。”
他躬身行礼,一丝不苟,礼数周全。
“岳祖父快快请起,不必多礼。”
宁桓快步上前,亲自将他扶住。
两人分主宾落座,下人奉上香茶后便被挥退,偌大的厅堂只剩下翁婿二人。
“王爷大病初愈,老臣本不该此时前来叨扰。”
杨士荣捧着茶杯,目光却并未看宁桓,而是落在杯中氤氲升腾的茶气上。
“只是朝中风声鹤唳,有些话,老臣思来想去,还是得跟王爷提个醒。”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是从喉咙缝里挤出来的。
“王爷的贤名,在朝野,在民间,人尽皆知。”
“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杨士荣终于抬起眼,目光如炬,直视着宁桓的双眸。
“贤名太盛,于储君而言,便是原罪。”
这八个字,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宁桓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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