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指尖猛地攥紧,掌心药丸的棱角嵌进肉里,疼得她指尖发麻。她早疑账册失窃有内鬼,却从未想过是曾对她言听计从的苏玲儿。那账册记着二皇叔克扣盐铁、资助逆党的铁证,正是账册丢失,先父才百口莫辩,落得通敌叛国的污名。滔天悲愤涌上,她身形微晃,慕容珏及时扶住她手腕,掌心暖意如锚,稳住她摇摇欲坠的心神。
“说清楚。”苏瑶声线微颤,却字字坚定,“偷账册是哪日?在场还有何人?张承业除了威胁你生母,还命你做了什么?”她示意秦风取纸笔,“一字一句,都要记实。”
苏玲儿彻底破防,毒痛与恐惧交织,将罪行和盘托出:“十年前三月十六,先父去太医院当值,我借口帮你整理书房,撬了他的暗格……沈从安在门外等我,给了支赤金步摇,说事成后让我做沈昭远正妻。”她涕泪横流,“后来张承业让我给三皇子侧妃下‘蚀颜散’,断他恩宠;还让我在瑶安堂药材里掺杂质,坏你名声……我都是被逼的!”
秦风挥笔疾书,笔尖划纸声在死寂天牢中格外清晰。苏玲儿的供述,将二皇叔、张承业、沈从安的勾结网彻底勾勒清晰。苏瑶静听着,先父赴刑场时的从容、母亲垂泪的憔悴、自己十年漂泊的颠沛,尽数浮现在眼前,化为眸中寒芒,淬得复仇之心愈发坚定。
“还有件事!”苏玲儿突然抬头,眸中闪过诡异的亢奋,似要拉更多人下水,“二皇叔有枚‘虎符残片’,是先帝赐先太子的!他说集齐三枚能调动京畿大营!沈昭远说,一枚在张承业手里,还有一枚在太医院老院判那儿!”她喘着粗气,“他们要在先帝忌日,用虎符调兵,配合皇陵私兵宫变,扶太子登基!”
“虎符残片?”慕容珏眉峰骤蹙,京畿大营乃京城防务核心,若落二皇叔之手,后果不堪设想。他沉喝吩咐:“秦风,速查太医院老院判名单,重点排查与二皇叔有交集者!加派兵力监视张府,严防残片转移!”
秦风领命而去,牢房重归死寂。苏玲儿眼中哀求更甚:“我都说了!全说了!快给我解药!”苏瑶沉默片刻,将三粒护心丹递过铁栅:“此药保你三日无痛。三日后公审,你需当众指证二皇叔与张承业,否则毒性发作,神仙难救。”
苏玲儿如饿虎扑食般抢过药丸,塞进嘴里,生怕苏瑶反悔。药丸入口即化,清凉药力顺喉而下,剧痛果然渐缓。她瘫坐稻草堆,大口喘息,看向苏瑶的目光复杂——有感激,更有被拿捏的不甘,却又转瞬被求生欲压下。她清楚自己成了棋子,可只要能活,做棋子又何妨?
离天牢时,晨雾散尽,朝阳穿云而出,洒在苏瑶素衣上,却驱不散她眉宇间的沉郁。慕容珏放缓脚步,与她并肩:“十年旧案,眉目已清,也该松松劲了。”苏瑶抬眸,见朝阳勾勒他俊朗侧影,睫毛投下浅影,忽忆昨夜书房,他陪她核供词至天明,困倦时只伏案小憩,不敢深眠,怕错过半分线索。
“我只愧为先父晚昭雪十年。”苏瑶声轻如叹,带着怅惘。慕容珏驻足转身,认真望她:“先父一生忠烈,所求从非个人荣辱,而是家国清明。你以医术为刃,为他洗冤,更护百姓安康,他在天有灵,定会为你骄傲。”
苏瑶眼眶微热,别过头望向瑶安堂方向,朱红牌匾在朝阳中熠熠生辉。春桃每日去城外祠堂上香,伙计们自发整理证据,连街边小贩都知苏家蒙冤,常送些热食至医馆。她并非孤身奋战,慕容珏的守护、众人的支持,都是她前行的底气。
归至瑶安堂,前院已人声鼎沸,秦风正率禁军整理证据,春桃端茶递水,见二人归来,快步迎上:“姑娘,将军!太医院李院判亲来,说有要事,在书房候着呢!”
“李院判?”苏瑶蹙眉。李院判乃太医院宿老,先父蒙冤时,他曾冒死进谏,遭二皇叔打压后便闭门谢客,绝迹朝堂。二人快步入书房,见青袍老者端坐桌前,鬓角霜白,神色凝重,见他们进来,起身行礼,动作虽缓,却自有老臣风骨。
“苏姑娘,慕容将军,老朽此来,是交托一物。”李院判声线沙哑,从怀中取出锦盒,郑重放在桌上,“此乃先父当年交我保管的虎符残片,他言‘若苏家蒙冤,此片或可济事’。如今二皇叔狼子野心毕露,老朽不敢再藏,特来奉上。”
苏瑶打开锦盒,一枚青铜残片静静卧于内,虎纹繁复,边缘留着当年激战的凹痕。这正是先父从先太子手中接过的残片,也是二皇叔苦寻的三枚之一。她指尖抚过冰冷铜片,先父当年的嘱托似在耳畔,十年隐忍,终得回响。
“院判当年冒死进谏,今日又仗义献宝,苏瑶感激不尽。”她深深一揖,“此片乃扳倒二皇叔的关键,有它便可破其宫变之谋。”慕容珏亦拱手:“院判大义,慕容珏铭记在心,此案了结,必为您向陛下请功。”
李院判摆手:“老朽不求功,只求为先帝除奸,为苏将军昭雪。”他话锋一转,神色愈发凝重,“只是二皇叔党羽遍布,张承业近日与江湖邪医过从甚密,你们务必当心,恐有不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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