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锋照山河·第二卷:谍影重重危机四伏》
第116章 1940年7月12日:《电台危机:76号的“频率猎人”》
一、电波里的“獠牙”:夜莺的监听与译电员的血
1940年7月12日的上海,暑气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罩在公共租界的上空。静安寺路123号的钟表店阁楼里,吊扇有气无力地转着,却吹不散空气中的紧张——夜莺戴着耳机,手指在收报机的按键上轻轻悬着,耳朵紧贴听筒,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收报机里传来的不是熟悉的军统密码,而是一阵杂乱的“滋滋”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日语指令。这是她连续第三个通宵监听76号的无线电频段,从昨天凌晨开始,这种异常的侦测信号就没断过:频率在4000-6000千赫之间反复跳跃,像一头嗅觉灵敏的猎犬,在上海的电波里搜寻着猎物。
“找到了。”夜莺突然按住耳机,笔尖飞快地在纸上记录,“是固定侦测频率,每秒扫描一次,目标应该是我们的电台。”她抬头看向令狐靖远,眼神里带着焦虑,“而且不止一个信号源,至少有三辆移动侦测车,分别在沪西、浦东和法租界交界处。”
令狐靖远接过记录纸,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频率数值,眉头越皱越紧。就在昨天,他刚收到消息:机动队设在沪西弄堂里的两个联络点被76号突袭,电台被当场缴获,译电员小廖为了销毁密码本,把本子塞进嘴里嚼烂,最终被特工用枪托砸断肋骨,押往76号总部,至今下落不明。
“小廖的电台,用了多久?”令狐靖远问。
“三个月,频率没换过。”技术组组长老林站在一旁,声音低沉,“之前我们的旧电台信号弱,76号的设备抓不住,可这次他们换了新侦测仪,灵敏度提高了十倍,只要电台连续发报超过十分钟,就能锁定位置。”
令狐靖远走到窗边,望着街对面的日军巡逻车。车顶上的天线在阳光下闪着冷光,那是76号的移动侦测车,伪装成巡逻车的样子,在公共租界的街头缓慢行驶。他想起小廖临走前的样子——那个才二十岁的姑娘,总说要等抗战胜利后回家当老师,现在却可能在76号的地下室里遭受酷刑。
“不能再等了。”令狐靖远转身,语气坚定,“马上召开紧急会议,所有行动组和技术组的人都来,必须在今天之内想出应对办法。”
半小时后,阁楼里挤满了人。马河图把枪放在桌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不如跟他们拼了!我带行动组去炸了那几辆侦测车,看他们还怎么侦测!”
“不行。”鸽子摇头,“侦测车周围至少有十个特工,而且都配了机枪,硬拼只会白白牺牲。我们现在的问题不是销毁车,是怎么让他们抓不到我们的频率。”
老林推了推眼镜,拿出一张电台电路图:“我有个办法,一是‘频率轮换’,每天凌晨三点换一次频率,每次发报不超过五分钟,让他们的扫描跟不上;二是‘短报压缩’,把情报精简成密码短语,原本需要二十分钟的报,压缩到三分钟发完。”
“还有一个办法。”夜莺补充道,“设置‘假电台’,在公共租界和浦东找几个废弃的据点,用旧电台发假情报,把76号的侦测车引过去,我们的真电台趁机发报。”
令狐靖远点头,在地图上圈出三个点:“浦东的废弃工厂、沪西的空仓库、法租界的旧教堂,这三个地方以前都是我们的联络点,地形熟,适合设假电台。马河图,你带行动组去布置,每个假电台配一台旧电台和定时发报器,凌晨一点开始发假情报,内容就编‘军统上海区将在下周袭击日军军火库’,把76号的注意力引过去。”
“明白!”马河图抓起枪,转身就要走。
“等等。”令狐靖远叫住他,“让弟兄们小心,76号的特工现在跟疯了一样,到处抓人,别暴露身份。”
马河图点头,快步走出阁楼。阁楼里的人陆续散去,只剩下令狐靖远和老林。老林看着桌上的新型电台,叹了口气:“其实还有个隐患,我们的新型电台虽然发报快,但信号强度是旧电台的三倍,更容易被侦测到。要是76号再升级设备,我们的轮换频率可能也不管用。”
令狐靖远拿起新型电台的说明书,封面上印着美国军工的标志。这是美国刚送来的设备,本以为能提升情报效率,没想到却成了新的风险点。他想起史迪威临走时说的话:“技术是武器,但也需要会用的人。”现在看来,他们不仅要会用,还要会藏。
二、高桥的“狩猎场”:固定侦测站的威胁
与此同时,76号总部的地下室里,日军无线电专家高桥正男正盯着眼前的屏幕。屏幕上跳动着一条条电波轨迹,其中一条红色轨迹格外清晰,指向沪西的方向——那是半小时前,假电台发出的假情报信号。
“蠢货。”高桥冷笑一声,按下对讲机,“侦测车三号,去沪西废弃仓库,那里有个假电台,把设备拆回来,别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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