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座,76号的电台频率最近很频繁,似乎在调整部署,可能是在为6月的清剿做准备。”夜莺摘下耳机,轻声说道。
令狐靖远点点头,手指落在地图上的法租界区域:“法国投降的消息很快就会正式传来,日伪肯定会趁这个机会,全面接管法租界。我们的转移计划必须加快,同义里的总部不能再留了,所有电台和文件,必须在一周内转移到公共租界。”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马河图的暗号——三声轻微的敲门声,节奏短促而急促,这是紧急情况的信号。令狐靖远立即起身,走到阁楼门口,轻声问道:“什么事?”
“处座,王贵来了,神色很紧张,像是有急事。”马河图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令狐靖远心中一凛,快步走下楼。王贵正站在钟表店的角落里,脸色苍白,额头的汗珠还没干,看到令狐靖远,他立刻迎上来,压低声音:“令狐先生,出事了!法租界要完了!”
令狐靖远将他带到阁楼,关上门,递给他一杯水:“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王贵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然后从内袋里掏出杜邦的公文纸和那张清查区域的纸条,递给令狐靖远:“杜邦收到了巴黎的指令,要配合日伪清查租界内的抗日分子。他给了我三天时间,让我提供五个据点的名单,还透露日军6月10日要清查同义里一带——这是他们的清查区域图,您看!”
令狐靖远接过纸条,目光快速扫过上面的地址,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同义里17号是军统在法租界的核心总部,里面存放着5台电台、300余份机密文件,还有两名负责译电的特工,若是被日伪查获,后果不堪设想。
“杜邦是什么态度?”令狐靖远问道,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很无奈,但也很现实。”王贵叹了口气,“他说法国本土投降,法租界没有能力再对抗日本,只能妥协。不过,他暗中给了我这张清查区域图,还说可以提前告诉我日方的清查时间,算是对我们的‘补偿’。”
“补偿?”令狐靖远冷笑一声,眼神锐利,“他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既想向日本妥协,保住自己的职位,又想通过我们,向重庆示好,万一将来局势变化,也好有个退路。”
夜莺在一旁补充道:“处座说得对。杜邦作为法租界的总巡捕,不可能完全倒向日本,他需要在各方势力之间找平衡。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争取他的暗中支持,为我们的转移争取时间。”
令狐靖远点点头,沉思片刻,说道:“王贵,你先回去,表面上答应杜邦,就说会‘配合’清查,但尽量拖延时间,不要提供真实的据点名单。另外,你想办法约杜邦见面,我要亲自和他谈。”
“亲自见面?”王贵有些惊讶,“这太危险了,杜邦的办公室周围肯定有76号的眼线。”
“危险也要见。”令狐靖远语气坚定,“只有亲自和他谈,才能摸清他的底线,争取他的配合。你安排一下,就说有‘租界治安问题’需要和他商议,地点选在法租界俱乐部,那里是法国人的地盘,相对安全。”
王贵点头:“好,我这就去安排。另外,同义里的据点怎么办?日军6月10日就要清查,我们只有五天时间。”
“立刻启动转移计划。”令狐靖远转身看向地图,“马河图,你带行动组的人,今晚就去同义里,把电台和文件拆下来,伪装成普通货物,分批转移到这里。夜莺,你负责联系公共租界的备用据点,确保转移过来的物资有地方存放。鸽子,你去同义里,协助译电员整理文件,把机密内容记熟后,将原件销毁,避免落入日伪手中。”
“是!”马河图、夜莺、鸽子齐声应道,眼神坚定。
王贵看着令狐靖远有条不紊的部署,心里稍稍安定,起身说道:“令狐先生,我先回去了,尽快给您答复。”
令狐靖远送他到楼下,低声叮嘱:“小心点,杜邦身边可能有日方的眼线,不要暴露我们的联系。”
王贵点头,快步走出钟表店,消失在晨雾中。阁楼里,令狐靖远站在地图前,眼神深邃——法租界的妥协,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来得如此之快,还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这场关乎租界命运的博弈,不仅关系到军统上海区的生死存亡,更关系到整个上海抗日力量的未来。
三、法租界俱乐部的博弈:妥协与默契的达成
6月5日下午3点,法租界俱乐部内,悠扬的爵士乐在大厅里回荡,穿着西装革履的法国人和华人富商们举杯交谈,表面上一派歌舞升平,实则暗流涌动。俱乐部的二楼包厢里,令狐靖远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眼神平静地看着门口——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杜邦还没有到。
“处座,会不会有诈?”马河图坐在一旁,假装把玩着打火机,眼神警惕地盯着包厢外的动静,“杜邦会不会已经把我们卖了,让76号的人来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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