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缓缓驶过拐角,陈嘉庚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到了外面的骚动,却只是平静地问身边的秘书:“出什么事了?”
“先生,没什么,就是两个小贩起了争执,巡捕已经处理了。”秘书笑着回答,语气自然,没有丝毫破绽。陈嘉庚点了点头,不再多问,目光转向窗外——街道两旁的工人看到车队,纷纷停下脚步,朝着车里挥手,脸上满是敬佩。
上午十点,陈嘉庚顺利抵达杨树浦发电厂。发电厂的厂长早已带着工人在门口等候,看到陈嘉庚下车,立刻上前握住他的手:“陈先生,您能来我们发电厂,真是我们的荣幸!”
陈嘉庚笑着摇了摇头:“我是来慰问大家的,你们在前线后方辛苦工作,为抗战出力,才是真正的英雄。”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本,开始和工人交谈,询问他们的工作和生活情况。伪装成工作人员的队员们则分散在发电厂的各个角落,有的假装整理慰问品,有的假装和工人聊天,目光却始终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与此同时,上海法租界的一间临时审讯室里,那两个被抓获的白虎残余成员正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令狐靖远坐在他们对面,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上面是从他们身上搜出的刺杀计划书——计划书是用日文写的,上面详细标注了陈嘉庚的慰问路线、车队配置,以及刺杀后的撤离路线,落款处画着一个小小的白虎图案。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川岛芳子在哪里?”令狐靖远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其中一个男人低着头,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另一个男人则抬起头,眼神里满是凶狠:“我们是大日本帝国的武士,绝不会泄露任何情报!”
令狐靖远冷笑一声,从桌上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川岛芳子的侧脸,穿着一身黑色的旗袍,“你们以为不说,我们就找不到她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白虎小组的人,都听川岛芳子的指挥。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了,还能留条活路;不说,后果你们清楚。”
那个凶狠的男人还想反驳,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了拉胳膊。后者犹豫了片刻,终于开口:“我们……我们是受川岛芳子小姐的指令,来刺杀陈嘉庚的。她藏在日租界的三菱洋行里,具体在顶楼的办公室,身边有10名护卫,都是76号的特务。”
“还有呢?”令狐靖远追问,“她还有什么计划?刺杀陈嘉庚之后,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她计划在12月1日上午,趁陈嘉庚去郊区伤兵医院慰问的时候,用汽车炸弹袭击他。”那个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三菱洋行的顶楼有一条秘密通道,能直接通往虹口公园,万一遇到危险,她可以从那里逃跑。”
令狐靖远点点头,示意队员把这两个男人带下去,然后立刻叫来陈明楚:“马上安排山口惠子去三菱洋行探查,重点查顶楼的办公室和秘密通道的位置。另外,调整陈嘉庚12月1日的慰问路线,把去伤兵医院的路线改成去华界的难民所,理由是‘难民所的难民更需要慰问’,不能让川岛芳子察觉到我们已经知道了她的计划。”
“是!”陈明楚立刻转身离开,去安排任务。
午后,上海同义里据点的电台室里,“滴滴答答”的电波声不断。“夜莺”从三井物产发来的紧急情报刚刚破译完毕,陈明楚拿着情报跑向令狐靖远的办公室:“处长,‘夜莺’传来桂南日军的冬季攻势情报!”
令狐靖远接过情报,快速浏览:“日军第21军计划12月5日发起冬季攻势,集中兵力进攻昆仑关,兵力是第5师团全部加第18师团一部,共约3万人。主攻方向是昆仑关的东侧,因为那里的国军防线比较薄弱。”
“昆仑关是南宁的门户,一旦被日军攻占,南宁就危险了。”陈明楚皱着眉头说,“我们得赶紧把这个情报发给第四战区,让张发奎司令提前做好准备。”
令狐靖远走到地图前,手指在昆仑关的位置画了个圈:“不仅要发情报,还要给他们提建议。让张发奎部在昆仑关部署纵深防御,把兵力分成三层,第一层在外围的山地设伏,第二层在山腰的碉堡群坚守,第三层在山顶的指挥部储备弹药和粮食。另外,让他增派杜聿明的第5军作为机动部队,一旦日军突破某一层防线,第5军就能立刻支援。”
陈明楚点点头,立刻回到电台室,开始加密情报。半个小时候,情报通过“美军驻华空军联络处的应急频道”发往第四战区。大约一个小时后,第四战区传来回复:张发奎已经采纳了建议,第5军将于12月1日抵达昆仑关附近,开始部署防御工事。
傍晚,长沙郊区的军统秘密据点里,老郑正站在车队前,检查队员们的装备。黄金转运队要从这里启程前往贵阳,路线已经调整为“长沙→益阳→常德→贵阳”,避开了日军布防密集的“株洲→湘潭”段。每辆卡车上都配备了新四军提供的地雷探测器——这是一种黑色的金属设备,长约半米,顶端有一个圆形的探头,能探测到地下五米范围内的地雷,队员们称之为“探雷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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