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京看着平面图，手指在3楼的位置点了点：“3楼的门是实木的，很坚固，用冲锋枪不一定能打穿，而且里面可能有暗堡，一旦交火，我们的队员会暴露在火力之下。不如这样，中统的爆破组携带火焰喷射器，火焰喷射器的射程15米，能快速摧毁暗堡，还能逼里面的敌人出来。”
令狐靖远眼前一亮：“火焰喷射器？这个主意好！不过要注意控制火候，别把整个料理店烧了，里面还有我们需要的情报文件。”
“放心，”张瑞京笑着说，“中统的爆破组都是老手，用过火焰喷射器，知道怎么控制。另外，我们的队员伪装成日军特高课巡查队，制服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黑色的，领口有樱花徽章，臂章是‘特高课巡查’。伪造的巡查令也没问题，上面的‘日本驻上海特高课课长’印章是仿造的，字迹也是模仿课长的笔迹，不会被识破。”
两人又商量了行动的细节：队员的集合地点在虹口公园的后门，凌晨2点30分集合；进入料理店后的话术是“我们是特高课巡查队，接到举报，此处有反日分子活动，需要检查3楼”；突袭3楼时，主攻组用冲锋枪扫射门后的敌人，然后用撬棍撬开房门；如果遇到日军增援，警戒组用手榴弹阻击，爆破组引爆地雷，掩护队员撤离。
下午三点，突袭计划敲定，张瑞京起身告辞：“令狐处长，我这就回去安排队员，11月15日凌晨2点30分，虹口公园后门见。”
“好，”令狐靖远送他到门口，“张兄，这次合作，是军统和中统在上海的第一次全面联合进攻，希望我们能旗开得胜，彻底摧毁白虎小组的据点。”
张瑞京点点头：“为了抗日大局，我们一定能合作愉快。”
送走张瑞京，令狐靖远刚回到屋内，陈明楚就来了。陈明楚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脸色有些凝重：“处长，王天木来了，就在外面的茶馆等着，说想和您谈谈上海区的协作问题。”
令狐靖远愣了一下——王天木自从上次被驳回弹劾计划后，就一直对特别情报处心存芥蒂，这次主动来谈协作，倒是有些出人意料。“让他来这里吧，”令狐靖远说，“我正好也想和他好好谈谈。”
傍晚六点，法租界素斋馆内，灯光柔和。令狐靖远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摆着一碗素面，还没动筷子。王天木带着两名保镖走进来，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军装，肩上挂着“少将”的肩章，脸色严肃，看到令狐靖远，径直走过来坐下。“令狐处长，冒昧打扰，是想和你谈谈上海区与特别情报处的协作问题。”王天木开门见山。
令狐靖远放下筷子，给王天木倒了一杯茶：“王兄客气了，我也正有此意。之前上海区和特别情报处确实有些误会，比如功绩分配、行动协作等问题，但这些都是内部矛盾，在抗日大局面前，都不算什么。今天请你过来，是想和你达成一份协作新协议，让我们今后能更好地合作，共同对抗日伪。”
王天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缓和了一些：“令狐处长说得对，抗日大局为重。你说说你的想法，只要不损害上海区的利益，我都可以考虑。”
令狐靖远从怀里掏出一份协议草案，放在桌上：“这份协议有三条内容，你先看看。第一条，上海区的重要锄奸行动，需要提前72小时向特别情报处报备，共享目标的情报，比如目标的姓名、职务、行踪、保镖配置。这里的‘重要锄奸行动’，指的是目标为伪政权处级以上官员或日军军官的行动，普通的汉奸不在此列。第二条，特别情报处主导的反谍、资产清查行动，上海区需要派10%的兵力协助，功绩按4:6分配——特别情报处分6成，上海区分4成。比如上次截获江亢虎的黄金，如果上海区派了队员协助，就可以分到4成的黄金。第三条，双方每月召开一次情报协作会议，时间是每月1号上午10点，地点在法租界的清心茶馆，由陈明楚担任联络人，负责传递会议通知、整理会议纪要。”
王天木拿起协议草案，仔细看了起来，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看到第二条的功绩分配时，他抬起头：“令狐处长，4:6的分配比例，是不是有点太低了？上海区的队员也付出了努力，至少应该5:5吧。”
令狐靖远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却平和：“王兄，特别情报处主导的行动，从情报收集到计划制定，再到现场指挥，都付出了更多的心血。比如上次的江亢虎资产截获行动，特别情报处的队员伪装成巡捕，潜入地窖，冒着生命危险转移资产，上海区的队员只是协助搬运，4:6的比例已经很合理了。而且，戴笠局长也对特别情报处的工作表示了肯定，上次的桂南情报，他还特地记了我们大功一次。如果我们因为功绩分配闹矛盾，影响了抗日大局，谁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王天木沉默了片刻，想起之前戴笠驳回他的弹劾计划时说的话：“王天木，令狐靖远为抗战做了很多贡献，你要以大局为重，配合他的工作。”他叹了口气，放下协议草案：“好吧，我同意这份协议。之前上海区确实有些急功近利，想争功，现在想想，确实不应该。今后，上海区会全力配合特别情报处的行动，共同对抗日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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