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靖远连忙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杆挺得笔直:“委员长谬赞了,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多亏了戴局长的指挥,还有督察处弟兄们的拼命,属下只是做了些该做的。”他不敢居功,毕竟这次破“牡丹行动”,从截获密电到设伏抓捕,督察处的弟兄们熬了好几个通宵,小马的胳膊还被日特划了道口子,到现在还缠着绷带。
“你不用谦虚,”委员长摆了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茶,茶杯是普通的白瓷杯,里面泡的是黄山毛峰,香气淡淡的,“我都听说了,这次设伏,你让便衣扮成搬运工,故意撞翻货物夺炸弹,既没伤着百姓,又把日特一网打尽,做得很周全。不像有些部门,办事毛手毛脚,要么惊了日特,要么伤了无辜,你这脑子,还是跟在黄埔时一样灵光。”
令狐靖远心里一暖,没想到委员长还记得他在黄埔时的事。他是黄埔四期的,跟周伟龙同期,那会儿在学校里,他就因为心思缜密,被教官夸过好几次。后来毕业分到情报部门,也是凭着这股细致劲,破了不少难案。他想起这次破“牡丹行动”时的情景——当时得知日特要在朝天门炸委员长座舰,他连夜跟督察处的弟兄们开会,想了好几个方案,最后才定了“扮搬运工夺炸弹”的法子。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还特意去朝天门码头踩了点,把哪里人多、哪里适合设伏、哪里方便撤离都摸得清清楚楚,甚至还跟码头的搬运工聊了半天,学他们说话的语气和动作,就怕到时候露了马脚。
“委员长过奖了,”令狐靖远轻声说,“属下只是觉得,抓日特固然重要,但不能伤了百姓。咱们抗日,不就是为了保护百姓吗?要是为了抓日特把百姓伤了,那咱们跟日特有什么区别?”
委员长点点头,眼里露出赞许的神色:“说得好!藏锋,你能有这份心,我很欣慰。现在有些官员,眼里只有功绩,根本不管百姓的死活,这样的人,成不了大事。你记住,咱们跟日军打仗,靠的不仅仅是枪杆子,更靠的是百姓的支持。要是失了民心,就算有再厉害的武器,也打不赢这场仗。”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令狐靖远,“你看看这个,是最近各地报上来的日特活动情况,武汉、长沙那边,还有不少日特在暗中活动,你之前跟雨农(戴笠字雨农)提的想去武汉、长沙的事,我已经同意了。等你授了勋,就立刻动身,务必把那两处的日特余孽都给我揪出来,不能给他们机会破坏武汉会战的部署。”
令狐靖远双手接过文件,只见上面用蓝笔标注着武汉、长沙日特的活动区域——武汉的日特主要集中在汉阳兵工厂附近,长沙的则多藏在租界里。他快速扫了几眼,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计划:到了武汉,先去见李承干,看看汉阳兵工厂丢零件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了长沙,再跟第九战区的情报部门对接,把“橘色密码”剩下的部分彻底破译出来。他抬起头,对委员长说:“请委员长放心,属下一定不辱使命,把武汉、长沙的日特都清干净,绝不让他们影响武汉会战。”
“好!”委员长很满意,又跟他聊起了沪区的情况,“上海的日特最近怎么样?周伟龙跟你配合得还好吗?”
令狐靖远连忙回答:“回委员长,上海的日特最近收敛了不少,之前咱们端了他们十几个窝点,抓了七十多个日特,他们现在不敢大张旗鼓地活动了。周区长跟属下配合得很好,他主掌常规情报,属下负责核心的日特动向,青帮的渠道也共用,没出什么岔子。对了,委员长,属下还有件事要汇报——我们最近审出上海特高课有个联络员叫‘黑田’,每月都会来重庆送武器和密码本,下次接头是5月10日,在朝天门的太古号邮轮上。属下想,等抓了‘黑田’,就能断了上海日特跟外界的联系,对后续清理沪区日特很有帮助。”
委员长眼睛一亮,拿起桌上的红笔,在文件上“黑田”的名字旁画了个圈:“这个‘黑田’很重要,一定要抓活的!审出他背后的人,还有上海特高课的其他据点。雨农,”他看向戴笠,“这件事就交给你跟藏锋,务必周密部署,不能让‘黑田’跑了。”
戴笠连忙应道:“是,校长,属下一定跟藏锋好好安排,保证把‘黑田’抓到手。”
正说着,侍卫长敲门进来,手里捧着个红色的锦盒,恭敬地递给委员长:“委员长,授勋的勋章已经准备好了。”
委员长接过锦盒,打开来——里面放着一枚青天白日勋章,银质的勋章上,青天白日的图案格外清晰,边缘还刻着精致的花纹,在晨光下泛着耀眼的光芒。青天白日勋章是国民政府的最高军事勋章,多用于战功卓着的将领,情报人员能获此勋章,实属特例。
委员长拿起勋章,站起身,走到令狐靖远面前。令狐靖远连忙起身,挺直腰板,心里既激动又紧张——他没想到委员长会亲自给他授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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