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从怀里掏出假名册,往地上一扔:“都在这儿了,上海区的情报员全在上面。”他故意往第三根柱子后缩了缩,脚“不小心”踩在了埋警报器的地方。
“叮铃——”阁楼里的铜铃突然响了。
楼下的日特猛地回头,枪都指向了老陈。矮胖男人骂了句日语,刚要下令开枪,天窗上突然传来“呼呼”的风声——六颗手榴弹同时扔了下来,落在地上“砰砰”炸响,虽然没引线,却扬起漫天的煤渣和灰尘,把日特的视线全挡了。
“动手!”令狐靖远大喊一声,阁楼里的队员往下扔了绳梯,行动队的人从车间后门冲了进来,手里的枪指着日特,“不许动!”
日特被手榴弹的响动吓懵了,加上煤渣迷了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老陈趁机往旁边一滚,躲到了机器后面。矮胖男人想开枪,却被身边的日特撞了下,枪打偏了,子弹打在机器上,“当”的一声弹了出去。
“合围!”周伟龙从天窗滑了下去,手里的枪指着矮胖男人,“把枪放下!”
日特被围在中间,前后都是行动队的人,枪也被煤渣呛得开不了火。矮胖男人还想顽抗,被老郑一脚踹在膝盖上,“噗通”跪了下来,枪也掉在了地上。其余的日特见头目被擒,也都蔫了,纷纷把枪扔在地上,举手投降。
令狐靖远从天窗下来时,车间里的煤渣还在簌簌往下落,混着雨水在地上积成黑泥。令狐靖远踩过碎玻璃,走到矮胖男人面前,脚尖踢了踢地上的银质烟盒——烟盒盖开着,里面还剩两支“孔雀”牌香烟,是上海本地货,想来是从哪个华商手里抢的。“特高课的?”他蹲下身,手指按在男人的风衣领口,摸到枚硬邦邦的徽章,“佐藤是你什么人?”
男人梗着脖子不说话,腮帮子鼓得老高,像是要咬舌。老陈从机器后爬出来,扑过去按住他的嘴:“令狐先生,这狗东西刚才想咬毒牙!”说着伸手往男人嘴里掏,果然摸出个黑瓷小瓶,瓶里装着白色粉末——是氰化钾。
周伟龙接过小瓶,往地上一摔,粉末遇水冒起白烟。“带下去,跟其他的一起捆了。”他踹了男人一脚,转头对行动队的人喊,“搜仔细了,别让他们藏了密信!”
队员们应声散开,把十二个日特反剪了手,用麻绳捆在机器上。有个年轻的日特挣扎着喊日语,被老郑一记耳光扇得嘴角流血,顿时蔫了。令狐靖远走到老陈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刚才煤渣落了他满身,棉袍上全是黑印,“没受伤吧?”
“没事。”老陈抹了把脸,露出个笑,“就是刚才躲的时候蹭破了点皮,不碍事。”他指了指墙角的铁皮箱,“他们带了三部电台,就藏在那箱子里,说是‘接应用的’。”
令狐靖远走过去,踢开铁皮箱盖——里面果然放着三部电台,都是日式“九四式”,机身上还刻着特高课的编号。旁边堆着几卷电线,想来是准备架设天线的。“周兄,让弟兄们把电台搬到后院。”他回头道,“煤油桶在墙角,烧干净点,零件别留一块。”
周伟龙应着,指挥队员抬电台。老郑拎着煤油桶跟在后面,往电台上泼煤油,煤油味混着煤渣的土腥味,呛得人咳嗽。令狐靖远蹲在被捆的日特面前,目光扫过他们的脸——有两个看着像学生,眉眼还带着稚气,想来是东亚同文书院的实习生,跟之前抓的小林次郎差不多。
“你们谁是组长?”令狐靖远捡起地上的假名册,往矮胖男人面前一扔,“佐藤的烟盒在你手里,你总不是小兵吧?”
男人还是不说话,眼睛瞪得像铜铃。老陈凑过来,低声道:“令狐先生,刚才在顺昌栈,我听见他们叫他‘田中课长’。”
“田中?”令狐靖远笑了笑,从怀里摸出张照片——是上个月从松本洋行搜的,佐藤和几个日特的合影,里面就有这个矮胖男人,“佐藤的副手,负责沪西的‘反谍工作’,对吧?”
田中浑身一震,终于抬头看令狐靖远,眼神里带着惊惶。“你怎么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令狐靖远站起身,踢了踢他的腿,“你们设这个假情报站,就是为了钓上海区的人?松本洋行被端了,缺情报了?”
田中咬着牙,半晌才道:“你们赢了,要杀要剐随便。”
“现在不杀你。”令狐靖远往车间外看了看,雨小了些,天边透出点鱼肚白,“把你们的据点说出来,能少受点罪。”
田中刚要骂,后院突然传来“轰”的一声——是队员们点燃了电台,煤油烧得旺,连带着铁皮箱一起着了火,火光映得车间的墙都红了。周伟龙从后院走进来,拍了拍手上的灰:“都烧干净了,零件全化了。”
“把他们押回租界的安全屋。”令狐靖远指了指被捆的日特,“分开审,用‘车轮战’,别给他们睡觉的机会。”他又看向老陈,“你也跟去,给弟兄们指认谁是管事的,别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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