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突然站起来,往厕所走,经过张秉义身边时,故意撞了下他的椅子,咖啡洒在张秉义的长衫上。“对不住对不住!”赵虎赔着笑,手在张秉义的公文包上蹭了蹭——把个微型发信器粘在了包底,“我给您擦擦。”
张秉义骂了句“不长眼的”,却没注意赵虎的小动作。等赵虎进了厕所,他赶紧把布防图往高桥手里塞,高桥往公文包里塞了个信封——里面是金条,令狐看见信封上的“10”字,是十根金条的意思。
“动手。”令狐往门口挪,阿三突然往张秉义的咖啡里放了三颗糖——是“有危险”的暗号,刚才他看见高桥的保镖摸枪了。
张秉义刚要喝咖啡,突然捂着肚子站起来——泻药起效了。他往厕所跑,高桥的保镖想跟,被阿三拦住:“先生,厕所只能进一个人。”保镖骂了句“八嘎”,却没再坚持。
张秉义刚进厕所隔间,赵虎就从隔壁钻了出来,乙醚往他脸上一捂,张秉义的身子软了下去。赵虎把他往隔间顶上的水箱后塞,用绳子捆紧,又往他嘴里塞了块破布——水箱的滴水声能盖住他的动静。
令狐往高桥的卡座走,假装找东西,手往高桥的公文包里一摸,摸出那张布防图——转身就往门口跑。高桥的保镖反应过来,举着冲锋枪就射,子弹打在玻璃门上,碎片像雨一样落。阿三往地上扔了个煤球——是给青帮弟兄的信号,街对面的剃头铺掌柜举着剃刀就冲了过来,往保镖的腿上划,血溅在石板路上。
令狐和赵虎往诊所跑,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远——法租界的巡捕来了,吹着哨子喊“不许动”,高桥的人怕被巡捕抓,没敢追。到了诊所,老周正往地窖里搬药箱:“得赶紧把张秉义弄回来审!老陆说日军的巡逻队快到霞飞路了。”
傍晚时分,赵虎带着两个青帮弟兄把张秉义从厕所弄了回来。张秉义被捆在牙床的铁架上,长衫上的咖啡渍干成了褐色。令狐往他面前放了张纸:“四行仓库的布防图,除了高桥,还给谁了?”
张秉义梗着脖子:“我不知道!你们敢动我,影佐先生不会放过你们!”
赵虎往他腿上踹了一脚,张秉义疼得蜷成一团:“狗娘养的,还嘴硬!”他从张秉义的公文包里摸出个小本子——是密电码本,上面用《论语》标注着密码,和郑先生说的一样,“这是什么?”
张秉义的脸白了:“是……是中统的密电码……”
老鱼突然从发报机旁抬起头,脸色煞白:“柏师长发报了!说日军往暨南大学扔了燃烧弹,校园里的房子全烧了,102师的弟兄只能往四行仓库撤,但日军在‘西藏路桥’设了岗哨,过不去!”
令狐往窗外望,法租界的霓虹灯次第亮了起来,把雨雾染成五颜六色。他往张秉义手里塞了支笔:“画出路桥岗哨的布防图,说了就放你一条活路。”
张秉义抖着手画了起来,笔尖在纸上划得歪歪扭扭:“岗哨有两个重机枪阵地,架在桥两头的桥墩上,哨兵晚上八点换岗,换岗时会去桥中间的‘岗亭’抽烟——那是影佐规定的,怕他们在桥墩旁冻着。”
令狐把布防图往老周手里塞:“你带青帮弟兄去路桥,晚上八点动手,炸掉重机枪阵地,给柏师长开路。”他往赵虎使了个眼色,“我们去救王顺发,梅机关的守卫晚上换岗,是最佳时机。”
梅机关的地下室在虹口东宝兴路的洋楼底下,门口的哨兵正蹲在路灯下喝酒,酒瓶是“三得利”的,瓶身上的标签被雨水泡得发皱。令狐和赵虎从后巷的通风口钻进去——通风口比想象的还窄,只能匍匐前进,管壁上的铁锈蹭得脸生疼。
地下室里弥漫着霉味,王顺发被关在最里面的牢房,手脚都被铁链锁着,脸上有几道鞭痕——是特高课的“审讯”留下的。看见令狐,他突然站起来:“林先生!你们怎么来了?”
赵虎用铁丝撬开牢门的锁,锁芯发出“咔哒”的响:“别说话,快跟我们走!”他往王顺发手里塞了把凿子,“通风口窄,得凿宽点。”
刚凿了两下,走廊里突然传来脚步声——是换岗的哨兵!令狐往牢房的草堆里躲,赵虎把王顺发往草堆后拽。哨兵举着灯笼往牢房里照,灯笼的光在草堆上晃了晃:“还没死?”他往地上啐了口唾沫,转身走了。
等哨兵走远,三人赶紧往通风口钻。王顺发的腿被铁链磨破了,爬得慢,赵虎在前面拽,令狐在后面推,终于钻出了通风口。后巷的乌篷船正等着,老顾举着篙杆喊:“快上船!日军的巡逻队刚过东宝兴路!”
船往法租界划时,王顺发往令狐手里塞了个布包——包里是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民国二十六年”,“这是我爹留的,说关键时刻能救命。”他往梅机关的方向望,“我在地下室听见影佐说,要在四行仓库周围埋地雷,明天一早让工兵队去埋。”
令狐把怀表往怀里一揣:“老鱼!给柏师长发报,让他小心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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