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辰盯着专卖店前台堆积如山的退货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玻璃台面。上周处理假货退货时，虽也闹心，却远不及此刻的窒息感——那些被退回的衣服标签平整、吊牌完好，每一件都是从自家仓库发出的正品，针脚里都透着他亲自敲定的工艺标准。
“李总，刚又有三批客人来退新款羽绒服，说在城东那家偏僻小店看到同款，价格直接砍了一半。”许店长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攥着的销售报表上，红色下滑箭头刺得人眼睛生疼。
李星辰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店里稀疏的客流，眉头拧成了死结。他太清楚这是谁的手笔了——保罗，那个在商界以狠辣着称的米国资本巨鳄，竟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阴招对付他。
保罗的算盘打得噼啪响。他派手下在李星辰的全国专卖店扫货，从当季新款到经典款，只要货架上有的，都会买几件。随后，这些正品被送到他临时开设的几十家“折扣小店”，以五折价格疯狂抛售。消息像长了翅膀，李星辰专卖店的信誉大跌，客流量暴跌八成，退货率飙升至前所未有的90%。
“报警吧李总！这明显是恶意竞争！”新力达刘娜娜在电话里说，可是从吴律师那里拿到的法律意见书，却被捏得皱巴巴的。
李星辰摇了摇头，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没用。保罗买货是合法交易，低价销售是他的自由，就算找遍吴国律法，也找不到一条能治他罪的条款。”更棘手的是，保罗在吴国投资了上千亿，涉及能源、科技多个领域，吴国国主也不好与他翻脸。
最让李星辰头疼的，是无法分辨那些顾客身份。那些穿着得体、一次性买下十几件衣服的人，到底是真买家还是保罗的“托”？他总不能把上门的顾客拒之门外——上次有店员质疑了一位“扫货客”，对方当场大闹门店，拍照片发到报纸上，标题是“专卖店店大欺客”差点让品牌形象毁于一旦。
日子一天天过去，专卖店的营业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滑，仓库里堆积的退货越堆越高，员工们的眼神也从最初的期待变成了焦虑。李星辰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第一次尝到了“一筹莫展”的滋味。他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刚拿起手机，屏幕恰好亮了起来，又是刘娜娜打来的。
“星辰，不好了，我忍不住把保罗坑我们的事告诉翠兰姐了。”刘娜娜的声音带着一丝担忧，“她听了以后气得浑身发抖，说要去找保罗算账，我拦都拦不住。”
李星辰的心猛地一沉。杜翠兰的脾气他最清楚，她把自己当成亲弟弟一样，极为护短。这次保罗把自己逼到这份上，以杜翠兰的性子，只怕会把天都捅个窟窿。
星辰来不及多想，立刻拨通了杜翠兰的电话——那是自己给她买的手机，特意给她办的全球通号码，无论她在哪个国家，都能接通。
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起，杜翠兰的声音带着风的呼啸，显然正在赶路：“星辰，你别管了，那老家伙敢欺负你，我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
“翠兰姐！”李星辰急忙打断她，声音不自觉地提高，“这是商业竞争，你千万别冲动，更不能伤人性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杜翠兰带着妥协的语气：“行，我不杀他，但必须给他点教训，不然我这口气咽不下去。”不等李星辰再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李星辰握着手机，心里七上八下，他太了解杜翠兰了，她口中的“教训”，恐怕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事实证明，李星辰的担心绝非多余。当天下午，全球各大媒体的头条都被一条“离奇新闻”霸占——米国米盛财团总部大楼，那座矗立在米国最繁华的大城市、高达88层的标志性建筑，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轰然坍塌，变成一片废墟。更让人震惊的是，事发前五分钟，大楼里的上千名员工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指引，不约而同地走出了大楼，无一人伤亡。
电视屏幕上，记者站在满是碎石的废墟前，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根据现场目击者称，大楼坍塌前没有任何爆炸或地震迹象，墙体就像被无形的手推倒一般，这是历史以来最离奇的建筑事故！”
消息传到全世界，蒙国总统在国会会议上拍案而起，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好！塌得好！米盛财团给米国卖武器，支持他们发动战争，这就是报应！只可惜保罗那个武器贩子，怎么没被埋在里面！”
土国总统则在神像前双手合十，念完经文后，眼神坚定地说：“这是天神对罪人的惩罚，保罗资助战争，早该有此下场。”
网络上更是炸开了锅，有人说看到了不明飞行物在大楼上空盘旋，猜测是外星人所为；
还有人翻出保罗早逝的儿子的旧事，说这是冤魂回来复仇。
只有李星辰知道，这是谁的“杰作”——他看着电视里废墟的画面，既松了口气，又有些哭笑不得，杜翠兰的“教训”，果然够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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