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芳芳听着星辰的话,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几分感动:“可这事发生在车间,又不在你负责的宿舍区,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不用冒这个险的……”
她的话音未落,一旁的黄新建突然凑到沈丽耳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星辰听得清清楚楚:“啧,就爱在女人面前充英雄,我看他这次非得撞上铁板,栽个大跟头不可!”
星辰的耳朵一动,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目光如电般射向黄新建,顺手拿起桌上的白酒瓶,给他面前的空杯子满上,酒液溢出杯口,溅湿了桌面:“嘀咕什么呢?我没听清。看来黄哥你对内情挺熟?来,别光顾着说闲话,边喝边讲,我洗耳恭听。”
黄新建被星辰的眼神看得一激灵,那眼神里的冷意,让他后背直冒冷汗,只得硬着头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压了压惊,缓缓开口讲出了整件事的原委:
“咳…这事儿,得从三年前说起……”
“那时候,针车部有个女孩,叫杜翠兰,才十八岁,长得很清秀,她那双手非常灵巧!踩针车的水平,在整个针车部都是顶尖的,活干得又快又好,从来没出过差错。加上她性格好,谁有难处都愿意帮一把,所以人缘特别好,整个针车部说起她,就没有不夸的,就是在整个厂她都有名。”
“可老天就是不开眼啊!有一次她在车间里突然晕倒,送到医院一查,竟然是白血病。”
“她这个病,想治好,只能做骨髓移植!不光要天价的三十万手术费,还得找到能配上型的骨髓。她老家在大山里的山沟沟里,家里穷得叮当响,父母都是种地的,哪有那么多钱帮她?就算凑够了钱,老家也没那医疗条件治。”
“杜翠兰这姑娘,是真的刚强。知道自己得了重病,既没哭也没闹,一边等着医院那边的骨髓配型消息,一边玩命地干活攒钱。针车工是计件算钱的,为了多挣点救命钱,她每天都熬到半夜两点才下班,别人累死累活一个月挣一千块都顶天了,她竟然可以硬生生的挣到三千块!”
“可就算这样,她的身体还是撑不住了。硬生生熬了半年,人彻底垮了,连站都站不稳,才敢给老家打电话,让父母来见最后一面。”
“临死前,她把自己攒下的三万多块血汗钱,一分不少地塞给了父母,只求他们一件事:把她在滨海市火化,骨灰就放在工厂东边的那个小山头。她说…她舍不得力达厂,舍不得这个她拼过命、想攒钱活下去的地方…”
黄新建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端着酒杯的手也微微颤抖:
“她走了之后…厂里就开始出怪事了。有个巡逻的保安,半夜路过针车部,看见车间里有灯亮着,以为是有人忘了关灯,就想进去把灯关掉。可他刚凑到窗户边,往里一瞧…魂差点吓飞了!”
“他说…他看见一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女工背影,坐在杜翠兰以前的那个针车位上,脚下在‘哒哒哒’地踩着针车,手里…还提着一个红色的灯笼!一边踩,一边哭,那哭声细细的,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能瘆到骨头缝里去!”
“那保安回去之后就大病一场,高烧不退,嘴里还一直胡言乱语,差点就疯了。打那以后,厂里就立了条铁规:半夜严禁任何人进入针车部!”
“谁知道熊浩那傻大胆,昨晚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要跟人打赌,说自己不怕鬼,硬闯进去…结果…你也知道了。朱勇那二愣子,还不服气,说那保安是自己吓自己,非要进去看个究竟…呵,最后还不是半条命都快吓没了!”
故事讲完,小饭馆的包间里死一般寂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鸣声。于芳芳、邱红、林萍、叶欢几个女孩,早已泪流满面,用纸巾捂着脸,肩膀不停颤抖。沈丽也深深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惋惜。星辰的心里,也仿佛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巨石,堵得发慌。
“杜翠兰…”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扎着马尾辫、坐在针车旁,手指翻飞、默默咬牙坚持的女孩身影。一个鲜活、勤劳、能干又善良的生命,在最美的十八岁,却被病痛和贫困生生拖垮,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可就算这样,她到死都眷恋着这个让她拼命过的工厂。
想到这些,星辰的心头泛起一阵酸涩,心念流转:杜翠兰,如果真的是你,愿你能早日安息,早日入轮回。下一世,一定要平安喜乐,再无病痛,再无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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