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都是撑的,还吃哩……”肖民说。
“兔子在哪儿嘞?你说兔子……”林说。
“兔子在地里嘛,咱去逮吧?”老三说:“拿根棍子,都能把它打死……它它它藏那萝卜叶下,动都不动……真的,诳你是舅子……”
“三哥,去躺床上歇歇,走。”枝儿拉他。
他傻着脸说:“我不累我不累。”
枝儿只得问肖民:“你咋样?”
“我木事儿呀。”肖民愣着眼儿说。
“那你起来,咱俩把他扶到床上。”枝儿小声说。
“我都听见你俩说的啥了……我没一点事儿。”老三笑道。
“你没事儿你走两步。”肖民忙说。
“走两步就走两步……”老三扎势起来,枝儿赶忙扶住他,对肖民说:“快来。”他俩把老三扶到床边,往床上一放。老三歇着就躺到床上不动了。
枝儿脱掉他的鞋,抬着腿往床上放,肖民也赶紧去帮忙,总算把他推到床上了。
拐回来见林靠在墙上,垂着头,像要睡着了。枝儿就说:“就有这点好处,喝了酒就睡。”
“那咋办嘞?”肖民问。
“扶到那屋呀……”枝儿喘着气说。
“那走……”他去拉林的胳膊,拉了几次竟没拉住。他压着声说:“眼出毛病了?”
枝儿拉住他的手,塞到林胳膊里,他这才和枝儿把林拉起来,搀着往外走,没料到他明明看着门大宽的,却一头撞到了门框上。惊得枝儿一连声叫嚷:“妈妈妈哎,疼不疼?叫我看看。”
肖民额头上多了一道红印,中间是一道沟,还好没碰出血。她连忙伸手摸摸,缩回手往手里吐口唾沫,去给他抹。
“木事儿木事儿……”肖民说。
两人搀着林进了那屋,往床上一放,林就成了一条子。放啥样是啥样,动也不动。
“我……走吧。”
“你往哪走嘞?看你能走到家不能。”枝儿去墙角拿过来一卷席,铺到地上。又去床头的板箱里取出一套铺盖。铺了褥子,对他说:“睡吧。”帮着他脱掉外套和裤子,只剩一身秋衣。
待他躺下,给他盖了被子,又去摸他额头上的创处:这时已是一道凸起,红红的。她便又用食指粘粘口水,给他抹。好像那是止疼消肿药水似的。
然后拉灭灯拿着肖民的衣服出去洗。洗好熥到煤火上,这才想起得去看看三哥。那屋里还亮着灯呢,老三睡得乖乖的,眼见得他一呼一吸。
回来摸着黑看看肖民,也在喘着气。林是不用看的,呼噜一声接一声的。
她看林是看他咋睡的。他摊胳膊摊腿的,把大半个床都占满了。根本没给她留地方。
她就干脆睡到肖民的席上。肖民头朝外她头朝内,两人通腿睡。
喜欢风如我诗的新书烟云散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风如我诗的新书烟云散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