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了几天?”肖民问。
“人家说的就是不超三天,超三天只管饭不要钱,他也遇住过打不动的土层;就是他说的,这里过去可能有古人烧过窑。”她一边叮叮当当忙活着,一边说。
“他挖住啥啦?”肖民问。
“不是给你说了,挖了几个过去的灯盏,一会儿吃过饭,我拿给你看看。”她说。
“收拾着嘞?”他问。
“收拾那干啥?还有啥用?就在灶房后面的墙角扔着。”她说:“不知道给孩子拿走了没有,我说过不让他俩去那儿玩,虽说红薯窖口盖着,我也怕盖的不严实。”
肖民本来坐着就焦急,说:“我去看看。”他掏出打火机,来到灶房后面的墙角,打着火一照,正是那里堆着几个瓷疙瘩,只是时间久了,被墙上的掉土都快埋住了。
他拿了两个过来,去水盆里洗了洗,拿到灯下看看:一个底座,一个油盘,中间一根轴连着,黑色的瓷釉。肯定是过去流行的灯具。
“咦,看着还怪美嘞。”他说。
“那你要,把它都拿走吧,不定啥时就给他们扔没影儿了。”她忙说:“去都拿过来,也就五六个。”
他就又去把剩的几个拿过来洗了,摆一溜在在灶房照出来的灯光里。说:“你看,不是看着怪美?”
枝儿嫂子赤着脚出来,递给他一个油馍,说:“快吃吧,饿了吧。”又叫她闺女:“来拿馍。”她闺女出来接了一个油馍,又进屋里去了。
她笑道:“有啥好看的,黑不溜秋的。”
这时候,有雨点落下来。肖民忙把凳子递给她,说:“我得赶紧走,一会儿该下大了。”
“你慌啥,汤还没喝呢。”她小声说。
“不喝了,我把这拿走吧?”他说。
“啥时拿不中,非得下着雨慌着拿它。”她有点不乐意。
“怕我妈着急……”他把馍咬在嘴里脱下外套,把几个灯盏包了左手掂上,又去拿上锄,扛到肩上,右手拿了馍,对她说:“一个馍就吃饱了,回去肯定还有剩饭,我走了。”说着就慌忙跑了。
她跟着来到门口,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轻轻把门关上,拴了。
轻轻骂一句:“死鬼货,也不知慌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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