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你看他们,都走了,咱干完的早,反拉到最后……”枝儿嫂子叫嚷。
“我的锄嘞?”肖民还得去寻锄,寻了一会儿才寻到。枝儿嫂子还有几个玉米棒子在地里搁着,幸好那亮色能看到。
延两人走到路上,前面的人已过去小河了。
枝儿嫂子就说:“一下工,谁比谁都跑的快,也正好轮到咱最后一捆儿,眼错不见,地里可没人了。”她把几个玉米棒子放在草帽里,折起帽檐,左手掂着。
“早回去两分钟,能干啥?”肖民笑道。
“我听人家说,你晚上常来地里打兔子,咱在地里干活儿也没见过兔子,打住没有?”她笑着问他。
“哪有那么容易,不过……要打住,第一个是你的,中不中?”肖民说。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可记着呢……”她看着他笑:“对我恁好?”
“那当然。”他学着她的口气说。
天上的云团在慢慢滚动,像人们洗过要拧的灰色床单,眼看要挤出水了。
他俩厮跟着过去河,肖民指着小路说:“走小路。”
她笑眯眯说:“去给我盖墙头呀?”
“你都在那旁敲侧击了,能不去?”他压着声说。
她一下红了脸,说:“我不是不好意思说嘛。”
“咦,这脸一红,看着和新媳妇样嘞。”他嘿嘿嘿笑道:“还老好看嘞。”
“老好看也没见你巴着眼看过。”她嗔道。
“你没听人家说的笑话:队长,他光看我;怕你膈应。”他压着声说。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你说那,我也是缺心眼。”她小声说。
“我是说这人呀,啥人都有。”
说着走着,就来到了沟崖前。肖民忙说:“你别慌,我把这脚窝再锄大点。”就拿锄一个一个挖起来。直到上去那条斜路。回头看着她往上爬。
她爬上几蹬儿,伸手要他拉她,不小心左手没掂紧草帽,一个棒子滑了出去,一下掉了下去。
他便说她:“笨死你哩。”
她红着脸,说:“算了,不要了。”
他拉她上去,说:“你等着。”把锄给她扶着,快腿快脚就往下走,却是走得快了停不住脚了,跑出去十来步才停住,笑得自己也弯了腰。
女人却是惊得瞪着眼张着嘴,好像他一下会跑着栽到小河里。
肖民回来拾了玉米,再次爬上来。那路很窄的,两人得贴着身才能让过去。
枝儿伸手拉住他的手,两人错过去身子,他便拉着她往上走。
女人心里慌慌惶惶的:还从来没人拉过她的手,她从上次被肖民拉过了手,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觉着那滋味让心里痒酥酥的,老想着啥时再体验一下。
她小声说:“你别慌,慢慢擎走啦……”
“一会儿下雨球啦,上不去了。”他说。
“那你在这挖个洞,咱蹲里躲雨。”她看着崖壁笑着说。
到了前面那截陡路,肖民再次用锄扩大脚窝,扩完脚窝,他把锄往上一撂,回头要她草帽也递给他,他把草帽也往上面一撂。又下来,让她先上。这女人看着和芝麻骨碌一样,别一扭头,人没影了,还得下沟里寻呢。
她紧紧靠着崖壁,让他过后面,他先是拉住她这边的手,再拉住她那边的手,就在两个人对住脸的时候,他装作无意,用嘴唇在她额头上扫了一下。
她立刻搦紧了他的手,好似不要他过去,就这样缓一会儿。这个架势觉着浑身都是舒服的,轰轰地像在过电。
女人的胸脯在一鼓一鼓地起伏,男人也有一个地方在一鼓一鼓地动弹。
女人想说啥,她却啥也没说,只是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她嘴唇很干。
男人想歪头对着她耳朵叫一声:枝儿。可他既没歪头,也没叫出来,跨过去了。
然后推推她说:“走,上去。”攚着女人往上去。
她觉得腿很软,上一蹬儿,下面的腿就止不住打颤。好在肖民在下边,攚着她的屁股,一步一步往上攚着。
她终于爬了上去。她回头拉他,觉得自己其实没有一点力气,只要他一用劲,她一头就栽下沟里去了。
他上来拾起锄,拾起草帽和玉米,绕到西边往前走,一边回头说:“快点,忖着落雨点了。”
落就落吧,反正有人在前边走着,她不用焦急,也不用慌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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