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呢,几天了,也不说让喝点酒,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要。”那三哥笑道。
“叫你在这住,你不在这住,不是怕你喝多了,走路上再走不回去了,我萦记嘛。”枝儿嫂子笑道。
“对对对,俺妹子说的真对……来吧,少米西两口,不叫妹子萦记。”老三拧开酒瓶倒酒。说:“这兄弟你得多喝几杯,这几天你真出力了。”
“一样一样,大家谁没出力?”肖民忙说。
正要端杯,枝儿嫂子再端来两碗菜,笑着说:“吃过没有?”
却是一碗炸知了猴,一碗煮黄豆。
“咦,这可稀罕,尝尝。”
“哪里逮的?”
“真香。”
“就在西边小树林里……我夜黑老逮的,都快没了,快出完啦,要不然多逮点。”她笑着说。
肖民也笑道:“对,有树就该有。”
枝儿嫂子又端来一碗蒜黄瓜,一碗砂糖西红柿。
最后是一盆乱炖:油豆腐,肉,焖子片,倭瓜,西红柿,和一篮白蒸馍。
老二说:“看枝儿蒸的焖子多好,你也坐这吃吧。”
“我还滚着汤嘞,甭管我……别喝多了,走路腿软。”她说着出去了。
这哥仨却是想让肖民喝多,这个劝,那个让的,说些夸赞的话。
肖民也知道人家是哥们儿,他是外人,不喝也推辞不开。只有说:“别慌,让我吃饱了再喝。”
即便如此,他也喝的多了。待那三个人起身走,肖民起来,就觉得有点头重脚轻。出屋门时,差点撞到门框上。
枝儿嫂子连忙拉住他,问:“有事儿没?”
他笑着说:“没事儿。”
那三个人也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头说:“老弟,那俺走了啊。”
“好好,走吧。”他说。
枝儿嫂子让他靠在墙上,说“你先别动,我去送送他仨,一会儿回来。”
“哥,有事儿没事儿?”她追出去扯着声问。
“没事儿,你回吧,真没事儿。”说着就走了。
“三哥,你可招呼着俩哥。”她又说道。
“知道,没事儿,回去吧。”
虽说他们也感觉轻飘飘的,可到底都是老油条,经历得多了,知道还没湿住麦根,厮跟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枝儿嫂子跑回来,见肖民坐在门槛上。她忙搬个低靠椅,挨着墙放下,过去拉住他的手,拉他过来坐靠椅上,问:“啥样?早知道只拿一瓶,这仨人,让你喝恁多……”
肖民没喝过这么多酒,头有点晕,心也被酒精催得跳的厉害。他说:“没事儿,坐一会儿,劲过去就好了。”
她忙说:“那不如去床上躺一会儿,中不中?”
他尴尬地笑笑。她就拉起他,擓住他胳膊,搀到屋里,放到床上,说:“我给你熬碗绿豆汤去。”说着出去了。
她熬上绿豆汤,过来看肖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呼吸平稳,就坐他身边说:“这仨人也不是故意要你喝多,就是几天下来,都熟悉了,每人和你喝几个。”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没喝过这么多酒,有点不受。”他说。
她就说他:“明儿个要下工早,你可别喝这么多了,是不是心里难受?”她用手在他心口抹拉起来,好像那样就能把他心里的难受抹拉走。
肖民心说:梅姐都是用软软的手把他身上抚摸个遍,然后握住……他会吮吸她的葡萄……
他嘟哝道:“没事儿了,我得回去。”
她忙说:“别慌嘛,绿豆汤一会就成了。”慌忙去灶房看锅。
迟一会儿端来一碗水,说:“喝吧,我冷过了。”
那才叫掂住尾巴烧蔓菁:她用舀水的瓢,盛了这热汤,放水缸里凉着,一边还用勺子一勺一勺扬汤散热,尝一口,不烧了,倒进碗里才端过来。
肖民坐起来,接过碗喝了几口,说:“好了,没事儿了,我走吧。”起身往外走。
枝儿嫂子跟着说:“你就在这睡一晚怕啥?我去给俺婶儿说一声不中?”
他嘟哝说:“你不知道……”脚步不稳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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