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就说:那你喝吧。他进去嘴对住水龙头,喝了个痛快。
走回街口,他站那儿左看右看,确信记住了这地方,这才往火车站去。
到了火车站,已是日落西天。他见两个人从里面出来,小声说:不用买票,那边能转进去,省点说点。
一时好奇,他问两人:往哪转?
人家小声说:你跟着来就是。
他的心活动了:咱不是给国家干事儿?它给咱报五毛不算过分吧?咱这钱留着下次来用吧……回去给人家一张大票,咱的钱谁给报?怎么报?还是没落处。
一会儿时间,又到了晚上,不会查票吧?他心里想着,不由就跟着那两人往前走。
走了好大时候,走得他都想折身回去了,终于看见了铁轨,顺着铁轨走到了站台里。
做贼心虚呀,老怕人家看出来他是逃票,这躲躲那背背的。夏来在东边,自然得坐那西来的火车。
好不容易从西边来了一趟车,赶紧跟着人群上了车,这才多少松了点气。
要是查票来了怎么办,这是眼下要考虑的。两边都好好看看,熟悉熟悉,到时能躲就躲。
车窗外已经黑了。到了夜里。但愿那些查票的,都去睡吧。
马上就到夏来站了,只要一下去,就再不用担惊受怕,撩着橛子擎往家走了,延到家,估计家里人还没睡哩。
明天或是后天,再来一趟,标准的暂新的案子就到学校了。啪啪啪,那声音听着都好听……
可是呜的一声,他一下出了一身汗:这车在夏来不停!夏来站的牌子闪了一下,就给甩进了黑影里,把他也摔到了黑暗中。
怎么办?怎么办?
没人回答他。
金老师说:“它在咱县不停,到了隔边县停了;这不是欺负夏来吗?”
肖民笑道:“不是人家不停,车上就没在夏来下车的,人家没卖这票,停啥?”
他笑得咯咯呱呱的,好一会儿才说:“那是快车。”
金老师也笑着说:“那时不知道呀;你说这事儿咋办?”
“坐到省城得了。”肖民笑着说。
往东一百多公里是省城。金老师笑道:“也只有这样了。”
咵噔噔,咵噔噔,几个小时后来到省城,不敢出站,躲在黑影里,只瞅那从东来的,往西去的车。
总算来了,都半夜过了。赶紧上吧。
上去车,人家都瞌睡打盹儿,歪三歪四在眯眼睡着,他还得提着精神,不敢疏忽,瞪大眼看那窗外。
到了夏来,还是不停!呜一声又过去了。这车都和他上劲。没办法又回到户弄,天都明了。灰头土脸出了站。
掏出那原想省下来的五毛钱,去买了张票,这才回来。
笑得肖民直要岔气。越想越想笑。人生或许就是这样:想要偷巧,结果做得都是毫无用处的折腾,到最后还是回到原点。
他给金老师总结:“真坐车坐美了,真占便宜了。”
哈哈哈哈,两个人好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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