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儿的脖子上,出了个毒疙瘩,红呲呲的,中间是个脓包。疼的他都不敢扭脸,扭脸都得全身跟着转。像个木偶人。
看见他那样,大家都笑他。
他去卫生室看医生,医生给他抹了抹紫药水。过几天,不但没好,还又出了几个。那脖子摸也不敢摸,洗也不敢洗,黑得和轧花机轴一样。
几个人笑着说:那个先出的、大的毒疙瘩,肯定是个母的,所以才又生出来了几个。
抬杠的说:没有公的,它咋生的?
也有人说:身上毒气太大,放放毒就好了。
可毒气到底在哪里,如何才能放出来?
这些人只是诡异的笑笑,不说了。
老二儿问的急了,有人就说:赶紧娶个媳妇,以后就没事儿了。
这不是废话吗?媳妇,那是一天两天就能娶回来的?远水解不了近渴。
这天干活儿工间歇时,叫驴离开大家,跑的远远的,叫老二儿说:“老二儿,你来看看这刺角芽能不能治你那毒疙瘩。”
老二儿过去,说:“这咋治?”
叫驴就说:“薅回去洗干净,捣成糊儿,糊脖子上嘛。”
“这中球,那刺能捣碎?扎扎哇哇又疼的很了。”
叫驴就问老二儿:“脖子上好点了?”
“好个蛋,那个还没好,又出了好几个,真倒霉。”老二儿说。
“你得想想办法呀,不让它赶紧好了,那会中?”叫驴关心地说。
“那……我有啥办法?人家医生也抹了几次药了,治不下去,咋办?”老二儿瞪着眼说:“总不能用刀把它剜出来吧。”
“你可不敢胡来啊,出了事儿可不是玩的。”叫驴一本正经说:“啥事儿都是有说处的,有说法的……”
老二儿赶紧问:“有啥说法?”
叫驴小着声儿说:“你想想,这毒疙瘩说白了叫啥?”
“不是叫毒疙瘩吗?”老二儿不解地问:“还能叫啥?随叫它啥,它还是那熊样。”
“看看,你不知道了吧?”叫驴正色道:“叫痘,知道吗?痘,豆。”
老二儿还是不解:“不管它叫毒疙瘩还是叫豆,这有啥不同?叫豆它就不疼了?”
叫驴问他:“豆最怕啥?”
“豆最怕虫,虫把它一拱,它就空了。”老二儿说。
“山里老鸦——白脖儿……豆最怕鸡,邦一个,邦一个,有多少搁住它叨?”叫驴开导老二:“是不是?你有多少豆也搁不住鸡儿叨呀!”
“我知道了,照你说,捉只鸡放脖子上,邦邦邦几下,就把豆都叨走了……哎,是个办法。”老二儿笑道。
“咦咦咦,可不敢……叨烂个球啦,哪有哪样弄的;这是个破法儿,破法儿懂不懂?知道啥叫破法儿不知道?”叫驴忙解释。
“那……咋弄?杀个鸡儿?杀前给它说说,让它知道要去干啥?”这老二儿还有点想象力。
叫驴看看他,意思着说:“有些话没法直说,怕你嘴松,别我给你说个破法儿,你嘴一松,说是我说的,人家该来骂我啦,我图啥?是不是?”
老二儿连忙发誓说:“谁说是河里爬那,是兔子,我保准不说,谁也不说;敢没这点骨气,那还算人。”
叫驴低下声说:“这可是你说的啊,到时候要是谁来寻我,我可去不依你啊。”他正正经经地说:“你这个豆得让鸡儿来叨它,一叨就好了……咋办嘞?得这样:你得去找个属鸡儿的女人,和她睡睡;你想,阴阳交合,阳滋阴,阴也润阳,互相交融,她那鸡儿不是就来到你身上了?它见了豆,叨不叨?不叨它就不是鸡儿啦;那还不是三下五去二,邦邦邦几下子就叨完了?还用受症?还会疼?”
老二儿早听得晕了头,只觉得这说法太有道理了,太牛逼了,太玄密了,太神奇了。
“可是……人家愿意不愿意?”老二儿心说:就是有点玄乎。
“这是帮个忙嘛,给人治病嘛……当然,那也得人家心善才行,对不对?人家要心善,给人救急嘞,是不是?”叫驴小心地说:“这可得是结过婚的女人,二三十岁最好,阴性正旺呢,也知道那事儿是咋回事,闲着不是闲着?你可不敢去胡寻人啊,小心人家再弄你一顿。”
“谁属鸡儿呢?”老二儿问。
“这我可不知道,你问问别人吧。”叫驴赶紧打个哧溜猴儿走开了。留下老二儿在那费脑子。
老二儿还有点心眼,晚上喝汤时问他娘,属鸡的今年多大。他娘扳着指头一算:大的三十,小的十八。
他娘还以为是有人给他说媳妇,就说:三十岁人要不错也行;要是十八估计是有啥毛病吧?
老二儿也不搭话,端上碗坐一边,把小庄的媳妇挨了一遍,心里一喜:这是枝儿呀,除了她没谁了。
这女人还真不错,耐实实的,眉眼也俊俏,腰身也美妙,那屁股头子,看着就引眼……难不成还真有桃花运?
那可真说不定呢。有些事儿不顺时,随你怎么攥劲,它就是弄不成,到该顺了,不用费劲就成了。老二儿越想越有奔头,心里苦嗵嗵跳的厉害,这说不定就是要成的节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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