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车单村给王树搞的名声在外,自然各方面都要提升提升。村里就开始建新村。无条件给这些窑户批宅基地,你要我就批。希望这些住土窑的都搬上来,别再住窑洞了,不卫生,下雨还危险。
那些窑洞户都纷纷搬了上来,盖起一座座宅子。可那得腰里有气力,兜里有钱呀,盖个家是容易的?
有一户,男子身体不好,病殃殃的,日子再顾不住了,哪有力量盖房。
过了几年,这人也算脑子有用:我出不了力,还不能跑跑腿?就去耐火材料厂里跑销售。
也该他转运,一来他确实努力,二来正赶上耐火材料畅销。厂里大部分的销售合同,都是他定的。一下成了厂里的红人。
这货明里暗里弄了不少。就看上了知青院子:不用再操心费力麻烦,搬上东西就可以去住。
一个小妮子,她还能弄过咱?把她撵出去。毕竟这妮子是外来的,销售员可是坐地苗子。
主意打定,开始活动。这事儿在他是轻车熟路。他先给吴治送了些礼,探探口气。
这个车单村的二把儿,好像比一把儿坐的还稳。
没想到吴治一口应承,说他早就考虑过这个院子。让一个女孩子住着,还真不是事儿,出个意外,大家都跟着挨批。
推销员一听有门,也不去寻林多了,就在吴治身上下功夫。
吴治收了人家礼物,肯定要为人家出力。他就给林多说些担忧的话:一旦村里出个精虫上脑的家伙,翻过墙去,弄出事来,那可是知青,咱都得跟着丢丑。
为了预防林多再承诺别人。他直接说:耐火材料厂那推销员,大部分合同都是他的,村里现在就指望这个厂了……人家还在崖下住着,咱也得做好后勤工作不是?
他知道林多这人,对王树烦得很,凡是王树搞的,恨不得统统消失才好。要不然以前批林批孔,林多偏要坠个批王树。还找来绘画的,弄出十几张画报做成画板,配上文字,煞有介事再找个解说员,给大家解说王树的罪过。他有啥功劳呀!大家看看他都干的啥事儿!
这还不满意,让王树一晚去两个生产队,全村轮着批斗他。把那王树弄得真成了孙子。
虽说大家都是不得不走个过程,那也让王树够受了。
林多怎么可能让那处院子好好留着,证明王树的过去?
果然吴治说了两次,林多便松了口:把那妮子安排好就行。
哪还有啥办不成的?
何顺是吴治一起混起来的哥们儿,十来年了,何顺一直是个队长,他吴治混到二把儿就停止不前了。两人同是天涯沦落人呀。自然惺惺相惜。吴治曾私下对何顺说过:我要是上去了,把你弄到大队,咱还搁伙。
何顺当然对吴治十分感念。
安排这妮子的事儿,吴治便决定交给自己哥们儿,免得其他人说三道四。
何顺不是笨指儿,他早就认为自己可不仅仅是个队长的胎儿,凭他那本事,干个大队长也绰绰有余。只是时运不济,不会钻营,才落得一直在小庄挪不了窝。如今有了吴治帮衬,混到大队里是有望了。
吴治交代个这样的小事儿,那还能办不好?笑话。
肖民敢不答应?他以后不想在队里混成景了?他不是也时不时说些巴结咱的话?想有好处,得先吃亏嘛。
果然,后晌何顺一敲钟,肖民就早早出来说:他妈同意。
何顺就大洋洋地说:“你去吧,把她接来,今儿后晌你甭下地,就是这活儿,这不错吧?”
肖民知道那个院子,在村庄东边。但他不认识哪个女孩儿。好在就她一个,弄不错的。
他来到村东边,见那院门开着,就进去叫道:“有人没有?我是小庄的,来接人。”
一间屋里出来个女孩儿,腼腼腆腆的,到底和农村人不同,皮肤细腻,打扮得体。
她说:“你叫啥?来接我的?”
“我不叫你会出来吗?”肖民笑道。
女孩儿也笑了:“我是问你名字,不是说你叫嚷……你来接我吗?”
“那得看还能不能再叫出来个人,要是能,也可能不是接你的。”肖民说。
她咯咯咯笑道:“你是来搞笑的吧。”她对他说:“你来吧,帮我收拾一下东西。”
肖民跟她进去,见里面是砖砌的床脚,上面是铺板。一张铺板上早空了,放着丢弃的东西。
还有一张铺板是她的。墙上挂着两件衣服,床下放着两双鞋。床头是砖头活摆了几层,上面搁块木板,当做桌子,放着她的小东小西。
她去收拾床铺,低声说:“人家都走了,就我笨……俺家没人管我。”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也许是他们觉得你比他们还强哩。”他也小声说。
她一下又笑了,说:“就算是吧,那我自己努力。”
收拾了东西,也就一卷铺盖,剩下的一个包袱一个网兜就装下了。两人坐下说了一会儿话。相互熟悉熟悉。
她让肖民叫她梅姐,她叫肖民老弟。这就算熟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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