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起拳头,用中指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耳朵贴门上听听,院里好像没有动静。
他再轻轻敲三下。附耳再听,便听到有了声响。一阵轻轻开门声,脚步声过来,里边轻声问:“谁?”
“你开开门我给你说个事儿。”他对着门缝小声说。
蒲桃打开门,说:“啥事儿?这么晚了。”
他压着声说:“进家里再说……”进去家里,一屋里亮着灯,这自然是蒲桃的卧室。他便进去,对随后的蒲桃说:“我刚开完会,小建的户口……”
蒲桃不由垂下眼,看着脚尖说:“那我也没法儿,你该咋着咋着。”
“这本来是马上就消的……我会不照顾你?这个秋季就不说了……”他看着她拘谨的样子,心里直想笑:这娘们儿还伤心呢,没了累赘不好?啥球孩子,有还不如没有。
他过去对着她耳朵说:“你别吭声,明年麦季再分一年麦……”说着手就抓她胸上。
女人显然蒙了头,一动不动。他便另只手走了下路……
女人好像醒了过来,伸手把灯拉灭了。
一瞬间,何顺似乎觉得屋里有个人影,倏地一下飘到了墙角。他忙揉揉眼睛,想看个清楚。黑糊糊的屋里,模模糊糊也能看个大概。哪里有啥人影。
倒是女人光出的两腿,在幽幽发光。他心说:我活人还怕他个死鬼!去他妈的。
他就拉着女人往床边走,女人给脚脖的裤子绊了两下,挣了挣,竟脱出来两只光脚,一扭身,给他推到床上。
后来何顺一直回忆这个细节,觉得自己真的听到了一声诡异的笑。
真他妈的邪了门,怎么会黑暗里好像有张脸显了一下,正是这张脸发出的笑声,简直就像老鼠叫,吱吱那声音,让他一惊。
事实上,还是那个光秃秃如独眼怪兽般的样式,把他弄懵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我说咋看着不对劲,没毛!
白虎!难怪她男人死得那么早!
正是这恍惚里,他听见了老鼠叫一样的笑声,看见黑暗里显了一下那个死鬼的脸。
那原本就不咋蛮横的家伙,一下就魂都跑没影了。
还干个狗屁,丢人都不够丢了……他掂起裤子就往外走,出去门头都不敢回,只想赶快离开,越快越好。
谁知道脚下一绊,苦嗵一下,他一头栽倒地上。好一歇起不来。
他心里说:妈的,你敢绊我,信不信把你坟平了!
可那一跌,跌得真不轻。跌得他都觉得自己要完了。至少,那下面是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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