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嘛,谁没有难处。人在家中坐,祸还从天上来呢。更不用说作为人得每天做事,每天说话,咋能没有做错失言的时候。
人都有劫难,躲不过去,慢慢熬过去吧。
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劫难在哪里,就像老奸贼。原本是个哈达达的人,没事儿就好坐在门口的石条上,冷不丁说句没头没脑的话。
他说:砖头瓦块都想成精嘞,哈哈哈哈……
日他娘,看你们能把这世事霍搅成啥!
那得看掌握权力的人脑子里还有多少招。但愿那些招都已用完,放下馍喝汤吧,消停消停。
老奸贼的话正好被苟柱听到,他一下就警觉起来:这是反动透顶的话!不能轻视!
他就说:我看你是不服呀,是不是?有骨气你再说一遍!
哎,咋啦?我说句话碍你啥事?还不能说话了?再说一句咋着,你还能把我嘴缝住?老奸贼不耐烦了。
你厉害,再说一句我听听。苟柱激他。他才不尿老奸贼呢。
哼,砖头瓦块都想成精嘞!老奸贼恨道。
好,你等着。苟柱气呼呼去了大队。
他之所以没有暴怒,是因为这时候何顺已是队里现金出纳。虽说这职务屁也不是,就是尽义务的。可这小子也是积极分子,正在积极向上。
闹到大队,自然会有人对老奸贼的话做分析,分析到什么苗头,肯定要追究。
何顺慌慌不已,先是把他爹能了一顿:你没事儿乱说球啥嘞?你老厉害?净球惹些麻烦!
那可不单单是他爹的麻烦,那麻烦可带着他呢。
怎么办?去寻谁能压下这事儿?干脆直接顶到老杆那儿算了。这时候王树已接了支书,何顺直接去找王树。
当然得先一顿表白:自己怎么积极为队里办事儿,怎么尽心尽力劳动;然后才说他老爹有点胡说八道,让苟柱听到了。
王树听了他要辩解的话,说:知道,知道……年轻人就该有个干事儿的心,以后那都是你们的天下……这个这个……谁问了,你就说你爹是说你的,说你的,记住了?
好好好,记住了。何顺一下佩服的五体投地。连忙再一顿表白:以后就跟你好好干。
那苟柱曾发狠说:要把老奸贼弄到监狱里,让他好好住些日子,看他还敢胡说不敢。没想到说着说着没人理他了。后来才有人告诉他:人家是说自己孩子的,你就别东扯西扯了。
苟柱傻了眼,只得偃旗息鼓,灰溜溜回去继续维持治安。
人的性子是会变化的。四类分子敢打,那些刁民就不敢打吗?男人敢打,女人不敢睡吗?
这一天,该苟柱走桃花运:几个妇女在仓库拣种子。他见美若一个人回家了:可能是上厕所。
他看看街里没人,就尾随而去。没料到这个还有点新气儿的媳妇,乖乖听话,让他撒了撒欢儿。
那可真爽,真滋味,真美透了。
既是这个女人能到手,其他的女人是不是都能到手?
反正那是真的,可不是做梦。心里一得意,嘴上忍不住就要喷喷。给谁喷呢?自然是同样光棍的正和。他就给正和喷道:没媳妇算啥,还不是照样睡?可不是给你喷,咱能日遍街。
不管正和信不信,他自己先信了。
有一天,他见有粮媳妇也是在饲养园晒棉花,工间休息回了家,他就故技重施,尾随其后。以为女人见了他都会自动脱裤子,他不过去帮把手,那还不是份内的事儿?
哪里想到这媳妇可是个恶叉货,又骂又挖的。他一时上劲,把有粮媳妇按到床上,一弄二弄就弄了个光屁股,隔山取火,还真的弄出了一股火气,好一顿热乎。也不管女人把他祖宗八辈都提了提名,挂了挂号。只顾着出脱干净,这才心满意足走了。
不成想:这女人还真有点葛拧劲,人家还真有亲戚在县里。女人发誓决不罢休。
苟柱不认倒霉也不中呀。县里来了几个人,一绳子把他绑走了。这一回他终于也尝到了耳巴子是啥滋味,窝心脚真的难受。
再也不用看着别人干活了。是人家看着他干活儿。
真屈呀。为队里干了多少事儿,尽了多少心,熬了多少夜,费了多少力气……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咋就一点都不给面子呢!
这日子啥时才能熬到头呀。屈死我了,为个烂女人,叫我受这罪!把我干的那么多事儿都磨灭了。
他自然不知道,老奸贼在石条上哈哈大笑,叫老木脸:来,下棋,杀你个一子不留!
老木脸撇着嘴骂道:看你那鳖样!啥鸭子臭水平!一棋你能悔一百步!
放你那屁,那舅子悔步!谁悔步是河里爬那!老奸贼赶忙说。
两人摆开棋盘,你来我往,没一会儿就破口大骂:
你真不要脸!
你真是老奸贼,奸死你嘞!
骂到激动处,两人站起来指着鼻子互骂,差点祖宗八辈都怼上。
以后谁再跟我下棋是孙子!
谁再跟我下是河里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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