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再快,也快不过天。眼看要进入小庄了,那戳脖子猛雨说来就来了。
那才叫淋漓痛快嘞,唰唰唰,这是不折不扣的淋浴,大家一边笑,一边不住用手抹脸上的雨水,一个个给浇得睁不开眼,浑身湿透。
满世界都是水,再没有别的了。
好在车已到了饲养园口。不等停,大家纷纷跳下车,冲进雨幕里,往家里窜去。看有没有意外出现。
建成顺那条小路,一支箭向前蹿,到头正要往西拐,听见东边那个院里,惠桃一连声在叫妈呀,妈呀。还以为她摔倒了。
他忍不住跑过去,想看看是咋回事。一进门见惠桃正在院里的一大张晒布上,撅着屁股,往布袋里灌麦。
这笨蛋货。建成心里骂一句,跑过去把惠桃拽下晒布,把那晒布四角抓一起,拉住赶紧往门楼下拽。
不想那晒布缝的时间长了,搁不住那么大的重量,竟然开了个口,在院里留下一溜麦粒。
“快去拿笊篱堵住水道眼儿。”建成得先把晒布上的麦拉到门楼下,才能去顾院里的。他把晒布倒个位置,总算没再漏麦,拉到门楼下。
这时院里的雨水,已开始流动。麦粒已漂了起来。还好那雨只是一阵,豆大的雨滴,变成谷子,淅淅沥沥没劲了。
惠桃还在用笊篱把着水道眼儿,眼睁睁看着流水越来越小。
“快去拿篮呀。”建成说她。
女人看看水不流了,麦粒落地,就忙去拿蓝过来,一捧捧往篮里捧麦。
女人的手很小,手指很细,很轻巧地捧着麦。不把泥水带上。看得建成心里痒酥酥的:这就是男人们常说的耍那啥好手……
他只觉得身上有个部件在偷偷启动,引起身上涌出一股热流。他感觉自己出气都粗了。
最可怕的是,隐隐约约从女人的领口,看到两谷堆弹性凶凶的肉,随着她的动作,在肆无忌惮地晃动。
她红着脸说:“要不是你来帮忙,我都不知咋办了。”
他忙说:“也没帮到趟上,还是给淋了。”
她的衣服也给淋个湿透,那衣服贴在她的胸乳上,轮廓分明,颤颤悠悠,形象勾人,不敢直视。
他赶紧扭扭身子,不和她对脸,害怕一时把持不住,伸手去摸一下,把好心帮忙,变成来占便宜。
伙计呀伙计,那是人家启承的,人家想咋着咋着,咋着都中;不是咱的,看看都是无礼,都是犯规,赶快消停吧。他默默念那紧箍咒。
可四只手捧那麦粒,不经意就会有触碰。一经触碰,一股暖流就从指头烘起,直上心头。它还知道往哪去嘞,拐弯抹角总往那一个地方燎……这可真有点吓人。他只能紧紧夹住腿,免得那丑行被她看到。
好在很快就把上面干净的麦捧完了,只剩下个底儿,连水带泥的。
女人去拿个脸盆,连泥带麦捧进盆里,弄了半盆,舀来水淘了几遍,好一阵折腾,才总算把院里的麦收拾干净。
“这得赶紧晾开,别捂生芽了。”建成说她:“那门楼下的也得晾开,你把那缝连上,就摊在门楼下吧,明天再晒,这雨看着过去了。”
“这都快两篮麦,往哪里晾?”女人不知所措。
“真不行,把门板摘了,摊门板上。”建成说。
“还是你有门儿。”女人笑了。
他就去摘下门板,看看天,雨过天晴,天上已有星星在眨眼,好像在说:刚才洗了洗脸。他干脆把门板放院里,让女人把麦倒门板上摊开。
“你去拿针线把那晒布连上,我得走哩。”他催她。
“你慌啥呀,怕我管不起饭呀。”女人笑着说。
“你看看一个女人在家作难不作难。”她说着去拿针线。
“那你可有钱花。”建成说。
她小声嘘道:“有个屁!你当他是啥好人?挣的钱够他自己花;又是吃又是喝还得吸,给俺个三块五块,就觉得他了不得了……”
惠桃的男人在煤矿上班,他是接他爹的班,他爹五六年前就去世了,随后他娘跟着走了。
好像启承爹娘都是身体有啥毛病,常年都病病歪歪的,生的启承也是瘦瘦弱弱,不知道他在煤矿怎么混。这家伙一年也就年下回来几天,过后就不大见着他的人了。
惠桃说:“在地里看着不对劲,就赶紧催队长下工,家里还晒着麦嘞,人家都跑得快,我也跑不动……”
她的脚天生有点毛病,走路有点难,自然落在最后。
这时,惠桃的孩子跑了回来,说:“那路上的水可大,玩着可美。”
孩子有四五岁大,一身湿淋淋的。
建成问他:“在那打水仗吗?上的几年级?”
“育红班。”
惠桃就骂他:“放学还不赶紧回来,天都黑了还去玩水,看水把你冲跑才美嘞,我可不去寻你。”她正趴在晒布上缝口子嘞。
“那都冲不跑……”孩子犟道:“就和个小河一样,就是没鱼。”
“你就知道玩,也不说回来帮着收麦,看看,不是叔叔来帮,麦都给冲跑了,看你吃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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