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知道了这状况,就不再逮小兔子。想把它养大吃掉:歇歇吧,老子不差那几个月的寿命。这可能就是兔子的心态吧。
宁肯魂归荒野,决不在笼里偷生。
兔子是在夜间活动,眼下玉米刚出来,还藏不住它。但愿能发现一只,让肖民练练枪也是好的。
过去小河,肖民用手灯照着,装好了枪,安好煤子,直接去玉米地里巴着眼四处瞅视。
瞅视一阵,还真发现了动静。拿灯一照,放弃了:是只兔娃儿。
再向前走,走出快一里地,在北边的渠帮下,终于发现了目标,这回可是只大兔子。
他颤着手端起枪,扣动了扳机。咚的一声,好像那兔子跳过去渠,跑了。这渠是支渠,也就二尺高。
真笨!他骂自己一声,垂头丧气走过去,坐到渠上装了第二枪药。翻过渠再去瞅视。
突然,前面的地里有动静,像是啥东西在跳。他赶紧往跟前跑去。
哈哈,是那只兔子,它跳了几下,就不动了,露出白色的肚子。
欣喜若狂,第一次的猎获。他赶紧掂起猎物,发现自己少了个装备:挎包。
挎包不能少,要不然,一手掂猎物,一手拿枪……算了,回去吧。
一步一步过来小河桥,出了一身汗。洗洗澡去。肖民翻过渠,来到那几块石头处,裤子都脱了,才想起不如把兔子杀了,趁着河水洗好。
小时候他喂过兔子。家兔是很瓤差的动物,拉个肚子就有可能送命。农民都不讲究,自己养的死去的动物,都杀杀吃了。
他去把裤子上的刀拔出来,割开兔子的皮,很快就撕了下来。再剖开肚子,扒出内脏。去河里洗干净。放回兔腔。
到了夜里,河水有点凉酥酥的,赶紧洗洗回去。
进到街里,第一个就是烟柳家。这家伙不是耳朵尖吗?看她能不能听懂意思:他走到她门口,停住脚步,等了一会儿,想再走回几步,再来一次。还没走回来,就听见院里有动静。
大门轻轻一响,他刚好又走到,看见她开了个门缝,半个身子伸出来,悄声说:“打着了?”
他把兔子递给她,小着声说:“我胡赖洗了洗,你再洗洗。”
她不接,说:“你拿回去吧。”
“我是让你的?”他装出大气说:“说了给你就是给你……”
“人家不是不好意思嘛。”她小声说:“那你来,煮了你吃吃再走。”
她把门打开一扇,要他进去,这才接过兔子。他当然想去,还要虚伪地问:“啥时间了?”
她说:“十点多点,早着呢。”
进去大门,拐到院里,就是一间瓦房,亮着灯。她把他引到屋里,咯咯咯笑着说:“看你又是枪又是刀的,看着吓人,快放下,你躺床上歇会儿,我去煮肉……”她说着就掂着兔子出去了。
床上一领凉席,一个枕头,一条薄被被她起去时掀得乱乱的。
他把枪靠到墙角,去掉打火砸炮儿,那枪就是一根烧火棍。把刀和葫芦放到桌子上。身上一下轻松多了。
这礼数可真喜欢人:一进屋就让上床。
他脱掉鞋躺到床上,闻到了淡淡的女人味道。一下就启动了一个部件。赶紧拉被子盖上。可这还不行,还能看到那部件在不知死活乱动。
他只得侧过来身,心里对它说:这是人家的地盘,不是咱的地盘,可以为所欲为,你要是不知好歹,不顾脸皮,不懂礼数,戳了马蜂窝,能给你蛰得想小都小不了……破鞋底子打得你一辈子都直不起头……那指甲可尖着嘞,掐给你两个窟窿,叫你以后尿尿三个口子往外流……
它有怕诀,不敢再嚣张,慢慢老实下来。
他心说:嗯……香喷儿喷儿嘞,睡一觉算了……
又一想:不行,别做个奇怪的梦,又是手脚乱动,又是梦话嘟囔的,让她看个清楚,那不是看耍猴一样……
迟了一会儿,烟柳进来,说:“你又去洗澡了?小心淹死鬼抓住你脚脖儿。”
他哈哈笑起来:“要是一丈深,两丈深的水,我也信里边有啥吓人的东西;二尺深的水,连个蛤蟆都藏不住……”
她就一脸正经地说:“南边那淑娴你知道不知道?她就是在二尺深的小河里淹死的。”
这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肖民还在上小学,不关心谁死了。
现在烟柳一提,他有点不可思议:二尺深的水,怎么会把人淹死?她的腿是泥做的,一见水就立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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