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可老厉害了,学生见他都要绕着走,害怕被他抓到咬两口。
他那水平和福高比起来差的太远,他只能得个老二的称号。看起来说的太多,也不是好事儿。老大可不是说来的。得步步行行做出来。
那福高就是做出来的。他在小河边转转悠悠,如大人物散步一样,谁敢说他是疯子?
“人就是那样,过到哪里说哪里,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啥样,知道今儿还活着就行了。”浩说。
到了渠塌那地方,放下东西,俩人又去大河边抬了一桶沙回来。歇一会儿起来把渠基一层层踩实。
水渠过路有隧洞,那竖井里有水,肖民拿着桶去打水。
嗬,里面有几条鱼在游动,大张着嘴半露在水面,想是下面太闷,上来透气。
他两手拿着桶,瞅准机会一舀,一下舀住了三条鱼。哈哈,意外收获。再来一次……那鱼也怪,任他舀一下又一下,也不潜下去,只在水面躲来躲去。没几下,就把它们全舀了上来:有一楂长,八条。
他去渠边的树上折一根树枝,把鱼串上,提桶水过来。
浩一见嘿嘿笑道:“乖的儿,这够吃一顿了。”
“见面劈一半,给你四条。”他说。
“不要不要,我嫌腥,做一次锅碗几天都有气儿。”浩连忙摆手。
“这怎么做好吃?”他知道浩有时候也在队里起伙时做饭,自然也有一手。
浩说:“熬汤也中,油炸也中,想省事儿少弄点油,煎煎也中,火小点,别煎糊,够你美美气气吃一顿。”
肖民妈信佛,不让杀生,一想到回去要面对他妈啰嗦,逮鱼时的高兴就没有了。
那渠当初是用石块砌的,只是塌了几块石头,很快就补好了。
浩看看天说:“还早呢,咱不能回去,小心人说咱胡球弄了弄,不如咱去洗个澡再回去。”
“中,那太好。”两人就拿上家伙。往河边走去。
滩里已没人干活儿,远处有几个小孩子在地里拾麦穗。麦地里割的很净,几乎看不到麦穗。
听老人们说的:过去地主李家的长工,在割麦时,会故意掉些麦穗,让那些没地的穷人去拾。
现在这些孩子来拾麦穗,是为了给学校缴:学校里大部分都是民办教师,他们挣得也是工分儿;就有了让学生每人给学校缴几斤麦的规定;好让民办教师得一点福利。
到了冬天,学校把麦子卖掉,民办教师就能吃肉喝汤了。
没到周六,教师们会去买来一条狗,牵到学校里,用一根绳子勒住狗脖子,绳子两头,让两个大胆的学生拉紧,狗就给拉得立了起来,乱蹬乱跳。这时一个更大胆的学生拿着一把大铁锤过来,对准狗头,咣咣几下,解决了狗命。
其实那麦地里根本拾不了恁多麦,大部分学生都是从家里拿麦去交差。
这都是肖民经历过的事,现在他早已远离了这些。只用记着上一天工,记一天工分儿就行了。
来到河边,脱掉衣服,走进水里。河水还有点凉。可脱掉衣服的脊背,却被太阳晒得皮子发烫。
尿一泡,用手接着,往肚脐上撩撩:这是从小在小河里洗澡,大人们教给的防止给冷水冷激的方法。然后再往身上撩撩河水,就可以扑进水里扑腾了。
不提防浩过来在他前面摸了一把。
浩嘿嘿嘿笑笑:“玩的嘛。”
“这可不是小时候。”他说着走进深处,把那家伙淹进水里。心里说:它现在都长大了,还有了邪脾气,你乱动它,动出它脾气来,那可是好一会儿才能劝下的。
他扑身进水里,胡乱扑腾起来,从小学的就是狗爬。再扎个猛子。就这两下。
玩一会儿他站了起来,那水只到胸口。
浩只在河边水刚到腰际的地方,弯着腰洗头,然后胡赖在身上搓了几搓,就退到河边,往水里一坐,说:“来吧,坐这泡泡可美。”
肖民便走过来,踩踩是沙底儿,就也坐下,想搓搓身上。
浩说:“我给你搓搓背。”挨过来,却是一把攥住前面那家伙,几下就给捋直了。
“你干啥?”他有点有气无力。那手的力度让他很舒服,可也有点羞耻。
“别动,玩玩,让你出出火,小青年火力大,没处撒欢儿,别憋坏了。”说着加力加快速度起来。
像一条鱼在水下给水草缠住,它在用力挣扎,搅得水面倒腾起来。眼看着它要跳起来了,不知出来是个啥怪物。然而,却是虚张声势,一会儿,没有动静了。
卧槽,他怎么弄这!肖民紧急风过后,有点羞愧,有点尴尬,也不吭声,赶紧上岸穿上衣服,扛上锨,拿上鱼,像干了丢人的事儿,赶忙走了。
一路想不清楚浩叔为何要这样,心说:难不成他看出了咱的心思?老想撒个欢儿,就给咱来这一手?可他是图啥,奇了怪了。
上来大坡,正看见烟柳从麦场回来,晒得红头涨脸。
看见他笑着说:“咦,你还逮恁多鱼,老能嘞,咋逮的?”
他说:“给你吧,我拿回去我妈又该嘟囔我杀生了,给你吧。”
她喜笑颜开,说:“不好吧……我像截路似的,那我做成,你来吃啊。”
见肖民一个劲给她,她只得接了,小声说:“你晚上过来,我给你留着。”
“好好好。”他随口答应,赶紧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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