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她耳朵呼吸喘气儿地说:“他让我来的……没事儿……别怕……”
女人大瞪着眼愣了一下,然后就不吭声了。任他在她身上舞致。
女人好像要瘫了,身子往下坠,他一把抱她起来,往屋里去。
她顺手指着一个屋门,小声嘟哝:“这个…这个…”
为了掀开帘子,他不得不抬起一只腿,膝盖顶到墙上,支撑她不掉下去,也腾出手来掀起帘子……
她却伸手把帘子掀起了。
屋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床上也铺的平平展展。这显然是她自己的屋子。
他把她放到床上……她羞怯地捂住了脸。
陈年旧衣下,盖着刚出笼的白面蒸馍,细白细白,弥漫着能安抚饥饿的气味。
就像从干枯的玉米穗儿里,剥出一个白的透亮的棒子。
真舒心呀……真盈眼呀。
舍不得丢手,觉得放到哪里都不合适。吃了吧。
事实上,吃了也舍不得。
是那种突然吃了一块肉,舍不得一口吞下,得一点一点咬着吃,慢慢品那香味的感觉。
他用心用力地和她缠绵着……
珍惜每一个动作,珍惜每一个过程,珍惜每一点时间。女人也情浓了,偷偷地摸他的脸,轻轻抚他的背……
从那以后,玉珊爹密切关注着老禄,只要老禄不在家,他就会偷偷去和女人销魂。
女人也会偶尔说:我去……和你过,我愿意。
他哄她:老禄不愿意……得等他愿意。
她看着他说:你和他说。
他问她:我对你好不好?
她说:好。
那你听我的。他说。
好。她说。
他还有什么期望嘞?要是他真能和她过,他还嫌弃她吗?不是有个人说说话,有个人作伴就行了嘛。
她不是把屋里打扫的很干净吗?她不是把自己的衣服洗得很干净吗?她不是也能做成三顿饭吗?
可现在,他清醒了过来:那根本不现实,也实现不了。孩子们会像大敌入侵一般,奋起抵抗,直到他投降为止,直到把她驱逐为止。
他只能做个低货,做个缩头乌龟,不敢再有什么企望。
有人根据这个事,编了段戏词:
我带着嫁衣,
来和你双飞双栖,
实指望活在你温柔的眼光里,
没想到你是个怂货,
躲在家里,
一言不语,
丢失了,缠绵时的勇气,
这条路呀,
近在咫尺,却远似千里,
我怎么都走不到尽头,
一回回半途而废,
老天呀,快下场雨,
冲洗那足迹,淋湿那记忆
把它晾在风里,
好让我从此啥也不再记起。
编这戏词的,自然是小庄最有文才的祝文。他当然没那么轻浮,要把这戏词公开出来,让大家唏嘘。
他只哼唱给了一个人。
这祝文原是老高中的学生,因为当时停了高考,只得回小庄啃土吃。他发誓要成为作家,并为此做了许多努力。
只是造化弄人,他却没写出什么有影响的东西。给广播站写个通信稿,弄个五毛八毛的,给夏来文艺杂志,那也不过是三块两块,还不够他买书的。
更何况这也是人家偶尔用之。怎么办呢?
到底写什么呢?
这对他显然是个非常严峻的问题。
有一天队里拉粪,两个人合伙,一人驾辕,一人拉绳。
那个叫丽贤的姑娘分给了他。
其实都是草粪,看着装的满满一架子车,也没多少份量。
只是西边的大坡太陡了,都怕把不住,干脆转远路走东边,这路就绕的远了。远就远嘛,东山日头多着嘞,何必皇在一日。
两个人拉起来也不沉重。一路上可以说说笑笑。
他都有时间给她说了一个故事。这草土粪拉到地里,还得均匀的撒在地里,不能压住刚出来的玉米苗。
那自然干的很细致。
丽贤是个很好的姑娘,回来她要拉空车,好让他休息休息。他就扶着车杆,也多少用点力。
作为回报,他就给她讲故事。
丽贤说:你知道的真多……以后要是两人合伙的活儿,就咱俩,你别叫别人了,我真想听你说故事。
他连忙答应:好。
谁不想和一个姑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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