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圆圆的母亲接到电话时，正在家里整理女儿的遗物。
当她看到林野递过来的照片，当场就哭倒在沙发上，手里攥着的相框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相框里的王圆圆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昌盛丝绸厂的织机旁，笑容明媚，和解剖室里的尸体判若两人。
圆圆三年前就失踪了，我们找了她整整三年，没想到……
王圆圆的母亲声音哽咽，她当时说要去厂里拿设计稿，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我们去厂里找，只看到空荡荡的车间，她的设计稿也不见了。
林野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王圆圆的设计图，图纸上画着精美的丝绸礼服，线条流畅，配色大胆，右下角签着王圆圆的名字，旁边还画着个小小的蝴蝶图案。
王圆圆在厂里有没有得罪过人？
比如和同事吵架，或者和老板有矛盾？
她性子软，很少和人吵架，但……王圆圆的母亲抹了把眼泪，她失踪前，跟我说过厂里的老板赵昌盛有点不正常。
说赵昌盛总盯着她的设计稿，还想让她把蝶舞系列的设计卖给别的厂家，王圆圆不愿意，两人吵过几次。
赵昌盛，昌盛丝绸厂的老板，卷款跑路后就没了音讯。
林野让人立刻查赵昌盛的下落，同时调取王圆圆失踪前的通话记录。
记录显示，王圆圆失踪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厂里的技术员张诚的，通话时间只有一分钟，内容不详。
林野问，张诚现在在哪？
我们查了，张诚在工厂倒闭后，开了家小型丝绸加工厂，就在城郊的工业园里。
小周递过地址，有意思的是，他的加工厂名字叫新昌盛，和以前的工厂就差一个字。
林野带着人赶到新昌盛加工厂时，张诚正在车间里指导工人织丝绸。
看到穿警服的人进来，他手里的剪刀啪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林野
张诚，我们想问问王圆圆的事。
林野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的手上，张诚的右手食指有道浅浅的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三年前王圆圆失踪前，给你打过电话，你们聊了什么？
张诚的喉结动了动，双手不自觉地攥紧，没没聊什么，她就是问我厂里的设备有没有搬走，说想回去拿点东西。
拿什么东西？
林野追问，她的设计稿已经不见了，难道还有别的东西？
张诚的脸色更白了，他后退一步，撞在织机上，织机上的丝线断了几根，落在地上，我我不知道，你们别问了！
林野没理会他的抗拒，径直走向车间的储藏室。
储藏室的门没锁，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化学味扑面而来和昌盛丝绸厂铁桶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角落里放着个巨大的塑料桶，里面装着白色的液体，旁边堆着几卷纯白的丝线，和茧壳的丝线颜色、质地完全一致。
这些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
林野指着塑料桶，声音冷得像冰。
张诚的身体开始发抖，他突然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是赵昌盛让我做的……他说王圆圆的设计稿只能属于他，谁也不能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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