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给她任何机会,猛地掰开她死死抓住楼梯扶手的手指,然后粗暴地拉开那扇沉重的橡木门!
清欢的指甲瞬间翻裂,渗出鲜血。
一股浓重的、带着尘土和霉味的、冰冷刺骨的寒气瞬间扑面而来!门内是深不见底的、如同巨兽喉咙般的黑暗!
“不——!!!!”沈清欢发出凄厉到变调的尖叫,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痉挛!
陆承渊毫不留情,将她狠狠往里一推!
“砰——!!!”
沉重的橡木门在她身后被猛地关上!巨大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地下室入口回荡,也彻底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声音!
世界,在瞬间陷入一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死寂。
沈清欢被推得重重摔倒在冰冷坚硬、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膝盖和手肘传来剧痛,但她已经完全感觉不到。
无边的、的黑暗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吞噬了她的视觉,剥夺了她的方向感,放大了她所有感官里最原始的恐惧!
“啊——!!放我出去!开门!开门啊!陆承渊!求求你!放我出去!我怕!我怕黑!!”
她像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凭着本能扑向门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冰冷厚重的木门!
指甲在粗糙的木头上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鲜血顺着指尖流下。
她的哭喊声在狭小密闭的空间里回荡,充满了绝望的嘶哑和濒死的恐惧。
门外,一片死寂。
陆承渊站在紧闭的橡木门外,听着门内传来的那撕心裂肺、充满极致恐惧的哭喊和拍打声。
他紧抿着薄唇,下颌线绷得如同刀锋,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
胸中的怒火依旧在燃烧,但门内那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哭喊,像一把冰冷的锥子,一下下凿在他坚硬的心防上。
他烦躁地扯开领带,将领带狠狠摔在地上。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板上冰冷的纹路,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她指甲刮擦的触感和……温热的液体?
是血?
这个认知让他的动作猛地一僵。脑海里闪过她刚才眼中那种真实的、近乎癫狂的恐惧,闪过她翻裂的指甲……
一丝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在他暴怒的心湖深处,漾开了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但很快,又被更深的烦躁和一种“她罪有应得”的冰冷念头压了下去。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隔绝了一切的门,眼神复杂难辨。
然后,他猛地转身,带着一身未消的戾气和一种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沉甸甸的烦躁,大步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地下室里,沈清欢的哭喊声渐渐变得嘶哑无力。她背靠着冰冷刺骨的门板,身体因为极度的寒冷和恐惧而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汗水浸透了单薄的睡衣,紧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无边的黑暗像无数双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呼吸。
她不敢动,不敢睁眼,耳边是自己的心跳声和血液奔流的轰鸣。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小时候被锁在衣柜里的恐怖记忆如同潮水般涌现——狭小的空间,窒息的黑暗,还有那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深入骨髓的绝望……
“烬烬……姐姐好怕……”她蜷缩成一团,将脸埋在膝盖里,发出绝望的呜咽,泪水早已流干,只剩下生理性的颤抖和无法抑制的恐惧。
黑暗,如同最残酷的刑罚,正在一寸寸地吞噬她的理智,将她拖向崩溃的边缘。
不知过了多久,在的寒冷和恐惧中,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恍惚间,她仿佛看到黑暗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听到细微的、如同爪子挠地的窸窣声。
也许是老鼠,也许是她的幻觉……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惊动了黑暗中未知的恐怖存在。
求生的本能让她摸索着冰冷的地面,指尖触碰到一块尖锐的小石子。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在手里。然后,她颤抖着,用那尖锐的石子,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一下下地、艰难地刻画着。
刻的不是沈烬,也不是任何具象的东西。而是混乱的、扭曲的线条,如同她此刻被黑暗和恐惧彻底撕裂的灵魂。
每一笔都耗尽力气,每一道刻痕都带着无声的尖叫和绝望的宣泄。
黑暗,无边无际。寒冷,深入骨髓。
沈清欢蜷缩在门边,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沾着她体温和血迹的小石子,意识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
门内死寂一片,只有她自己压抑到极致的、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喘息声,在浓稠的黑暗里微弱地起伏。
时间失去了意义。
可能是一小时,也可能是一整夜。
极度的寒冷让她牙齿打颤,单薄的睡衣根本无法抵御地下室的阴冷潮湿。
她感觉自己的体温正在一点点流失,更可怕的是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带来的精神折磨,它放大了感官里最细微的声音——远处水管沉闷的滴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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