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姐觉得这个包怎么样？岑薇将镶满水晶的链条包斜挎在胸前，岑薇的肌肤在射灯下泛着蜜糖般的光泽。
她故意踮起脚尖蹭了蹭陆承渊的肩膀，承渊说我的气质最适合限量款。
陆承渊的目光扫过沈清欢手中的十七个购物袋，薄唇勾起讥诮的弧度：你不是学艺术的吗？说说看，这个包配不配得上薇薇？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沈清欢听见自己平板的声音：岑薇小姐，天生丽质，只有包配不上她的。”岑薇咯咯笑起来。
去D区。陆承渊突然发话，他掏出黑卡扔在导购台。
沈清欢数着地砖缝隙里卡住的第九根睫毛，这是陆承渊带岑薇试香的第三十七分钟。
D专柜的鎏金香氛灯将沈清欢的影子拉长，覆盖在她蜷缩的脚背上。
承渊你闻闻嘛~岑薇把试香纸贴到陆承渊唇边，蕾丝袖口滑落露出虎口的玫瑰纹身，白毒是不是比我昨天用的蓝毒更适合？
陆承渊漫不经心地瞥向沈清欢：你觉得呢？沈清欢。
沈清欢攥紧手中七个丝绒礼盒，喉咙泛起熟悉的苦涩，这些装着岑薇换下来首饰的盒子。
沈清欢：“我不懂香水。”
去挑衣服。陆承渊将黑卡扔在沈清欢膝边，岑薇下个月要参加珠宝晚宴。
岑薇雀跃着挽住陆承渊走向高定区。
沈小姐觉得这件怎么样？岑薇的声音从更衣室飘出。
哎呀这里有点松。岑薇突然转身，背后的镂空设计露出整片脊背，清欢能帮我别一下胸针吗？
沈清欢后退半步：“岑薇小姐，请让让。
岑薇突然上前，沈清欢还没有来得及收回胸针。
金属刮擦声响起，血珠顺着苏婷瓷白脸颊滚落。
陆承渊疾步冲来抓住沈清欢手腕：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
沈清欢瞳孔震颤：不是我！是...
岑薇拽住陆承渊袖颤：别怪沈小姐，她只是太在意你...
更衣室陷入死寂，岑薇的香水味突然变得刺鼻。
陆承渊瞳孔剧烈收缩，这时许芊芊突然娇呼着摔倒，肩细带无声断裂，香槟色绸缎如融化的金箔滑落。
陆承渊扯下西装：“披好。”
空气里炸开清脆的巴掌声，陆承渊转身回头打了沈清欢，沈清欢踉跄着撞上衣架。
不长记性？陆承渊的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
沈清欢的睫毛颤动如垂死的蝶。
带着岑薇往外走：“换个地方逛。”
店里剩她一个人，沈清欢捏着指尖，捏的很用力，直到指尖泛白也没有松手。
店里的服务员目光齐齐的看着她，又转而面面相觑。
她拿着购物袋退出高定女装店，离开浅水湾商场坐地铁回到老宅。
——
陆承渊没有回来，她把购物袋放在客厅上。简单了洗了个澡，拿冰敷了一下脸。
她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梦里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个人在给她脸上擦药，可是怎么也睁不开眼。
早上沈清欢起床出门，看到购物袋还是放在原来的位置，看来是一晚上没有回去。
她以为他会来跟她算账，毕竟不小心把他女人的脸划伤了。
手机微信里面弹出一条信息，是岑薇发来的好友申请，犹豫了许久还是点了同意。
岑薇发来一张手表摆在茶几上的照片，看房间的布局像是在酒店，旁边还有一件随意摆放的西装外套。
原来一晚上没有回来是跟岑薇在一起，他真的是对江雪宁用情至深，但凡只要对方有一点点的相似，愿意食之甘怡。
沈清欢盯着看照片良久，她原以为她不会难过了，可是心还是闷着难受。
没有回复这条信息，关闭手机，跟往常一样坐地铁去上学。
舞蹈室的镜墙被下午三点的阳光切成琥珀色的菱形，沈清欢弯腰系紧足尖鞋缎带时，镜中忽然撞进一抹刺目的桃红。
苏婷站在她身后，像只高傲的小孔雀。苏婷是苏家的掌上明珠，苏家唯一的女儿。
苏婷不经常来学校，全凭她心情，人称小霸王，在学校有不少人被她欺负。
以前沈清欢和江雪宁交好，后面又有陆家，苏婷不敢招惹她。
但是陆承渊都对外放话了，从今以后沈清欢与陆家没有关系，只是被资助的其中一个。
她早就看不惯沈清欢，现在有这个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听说你昨天把四位转摔成了狗吃屎？甜腻的嗓音裹着冰碴。
要我说，瘸腿天鹅就该自己滚出A班。
沈清欢没有理她，指尖在鞋带末端打了个完美的蝴蝶结。
苏婷见她没有反应恶意地踢飞了她放在墙角的瑜伽砖。紫色软垫砰地撞上落地镜，惊飞了窗外石榴树上的麻雀。
沈清欢。林雅雅老师叩响舞蹈室的门。
把昨天的变奏再跳一遍。苏婷倚着把杆轻笑。
沈清欢站在地板中央，闭眼调整呼吸。
钢琴键落下的刹那，沈清欢的脊柱像被月光淬过的银链节节舒展。
晨雾般的光束从百叶窗斜切而入，勾勒出少女后颈至腰窝的S形曲线，如同天鹅埋首羽翼时最优雅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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