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能量平衡的打破
九狱塔顶层的献祭法阵已然失控。
暗红色的冥气与漆黑的煞力在法阵核心疯狂交织，原本被殿主引向九狱核心的生灵之力，此刻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四处奔涌。陆昭握着天命锈剑，剑身上的锈迹在能量冲击下层层剥落，露出底下泛着幽蓝光泽的剑身，可他的手臂却在不住颤抖——方才那一剑虽斩断了殿主对献祭仪式的主导权，却也彻底撕裂了九狱塔维系千年的能量平衡。
“轰隆——”
塔身剧烈摇晃，顶层的黑曜石地砖纷纷开裂，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暗。无数细小的能量乱流如同毒蛇般窜出，所过之处，连空间都泛起了细密的褶皱。陆昭身后，墨攻操控着数十具机关傀儡组成人墙，傀儡身上的玄铁外壳在能量冲击下滋滋作响，很快便布满了焦黑的痕迹。“陆昭！这样下去不行！”墨攻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献祭仪式的能量源是整个九狱塔的核心，现在平衡打破，不仅是顶层，整座塔的能量都在倒灌！”
柳萱手持青冥剑，剑身上的灵光形成一道半圆形的护罩，将身边几名受伤的正道弟子护住。她抬头望向法阵核心，那里的能量乱流已经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暗红色与漆黑色交织的光芒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生灵之力正在被无差别抽取！”柳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你看下方！”
陆昭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九狱塔下方的判官总坛中，无论是正在激战的正道联军、幽影势力，还是负隅顽抗的判官殿弟子，体内的玄炁、煞力甚至生命力都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朝着顶层的能量漩涡汇聚。那些修为较弱的弟子已经开始口吐鲜血，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连远处荒原上的野兽、植被，都在发出痛苦的哀嚎，生机快速流逝。
“殿主这个疯子！”石人族长老石坤怒吼一声，他周身泛起厚重的土黄色光晕，试图用石人族的本命玄炁阻挡能量抽取。可即便强如他这般半步至尊的修为，也感觉体内的力量如同沙漏般流失，“他根本不在乎献祭是否成功，他要的是彻底引爆九狱核心的能量，毁掉整个九狱世界！”
陆昭心中一沉。他想起幽影门祖师残魂曾说过，九狱塔是维系九狱世界能量平衡的核心，塔内封存着创世之初的本源之力。判官殿主启动献祭仪式，表面是为了夺取九狱核心，实则是想借助生灵之力与本源之力的碰撞，打破当前的世界格局——而现在，平衡被打破，这股失控的能量足以让整个九狱世界化为焦土。
“必须重新建立能量平衡！”陆昭咬了咬牙，天命锈剑在他手中发出嗡嗡的鸣响，似乎在回应他的决心。他体内的至尊煞体全力运转，漆黑的煞力如同潮水般涌出，与剑身上的幽蓝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粗壮的能量光柱，朝着能量漩涡冲去。“墨攻！用你的机关术加固塔身，阻止能量倒灌！柳萱！带领众人退到安全区域，用阵法护住自身！石长老！助我稳住核心能量！”
“好！”三人同时应声。
墨攻双手快速结印，数十具机关傀儡瞬间拆解重组，化作一个个巨大的玄铁齿轮，嵌入塔身的裂缝之中。齿轮转动间，发出沉闷的咔咔声，原本摇摇欲坠的塔身竟暂时稳定下来。柳萱则率领正道弟子和幽影势力成员快速后退，她取出墨渊之前交给她的阵盘，灵力注入之下，阵盘绽放出耀眼的青光，形成一道巨大的防护结界，将众人笼罩其中。石坤则大步上前，双手按在地面，厚重的石墙从地面升起，层层叠叠地挡在能量漩涡前方，试图减缓能量乱流的冲击。
陆昭深吸一口气，将自身煞力与天命锈剑的力量完全融合。他能感觉到剑中残留的古老意志，那是幽影门祖师乃至历代逆天者的执念，此刻正与他的意志共鸣。“以煞为引，以剑为媒，逆转能量，重塑平衡！”陆昭一声大喝，手中的天命锈剑猛然刺入能量漩涡的核心。
“嗤——”
幽蓝的剑光与暗红、漆黑的能量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嘶鸣。能量漩涡剧烈翻腾，原本混乱的能量开始出现一丝微弱的秩序。可就在此时，法阵核心突然传来一阵恐怖的威压，判官殿主的身影从能量乱流中显现出来。他的衣衫早已破碎，嘴角挂着鲜血，可眼中却闪烁着疯狂的光芒。“陆昭！你以为你能阻止我？”殿主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能量平衡一旦打破，就再也无法逆转！这九狱世界，终将化为我晋升天道的垫脚石！”
殿主双手结印，体内的冥气疯狂涌入能量漩涡。原本被陆昭稍稍稳住的能量再次失控，漩涡的转速陡然加快，一股更为恐怖的吸力从核心传来。陆昭感觉自己的煞力正在被快速抽取，至尊煞体都开始出现不稳的迹象。“你疯了！这样下去你也会被能量反噬！”陆昭怒吼道。
“反噬？”殿主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疯狂，“我等待这一天已经千年！为了掌控九狱核心，为了成为天道代行者，这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陆昭，你以为你是逆天者？告诉你，你不过是天道安排的棋子，是我晋升路上的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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