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图书馆里,沈清莲鼓起勇气走到他面前,说出那句“礼物,我很喜欢。谢谢”,并露出那个冰雪初融般的微笑之后,沈星河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仿佛被重新镀上了一层温暖明亮的色彩。那种狂喜和难以置信的幸福感持续了好几天,让他走路都像踩在云端,嘴角总是不自觉地上扬。但他也清楚地知道,那只是一个开始,是坚冰裂开的第一道缝隙,需要加倍小心地呵护,才能让温暖的阳光真正照进那片寒冷已久的世界。
他不再满足于仅仅是远远地观望,或者等待她下一次不知何时才会降临的主动。他开始尝试着,用一种更自然、更不具压迫性的方式,去靠近她,去维系那根刚刚连接起来的、纤细脆弱的丝线。
变化首先体现在座位的选择上。他不再刻意坐在那个能观察她的斜对面位置,而是开始“恰好”地选择与她相邻的桌子,中间只隔着一个狭窄的过道。这个距离,既不会近到让她感到不适,又方便了偶尔的、极其自然的交流。起初几天,当他第一次拿着书本在她旁边的桌子坐下时,沈清莲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握着笔的手指收紧,低垂的眼睫快速颤动,流露出本能的紧张和戒备。沈星河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立刻假装全神贯注地看书,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任何细微的动静都会惊跑这只刚刚探出触角的、易受惊吓的蜗牛。
幸运的是,她并没有立刻离开。在令人窒息的几分钟沉默后,她紧绷的肩膀渐渐松弛下来,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书本上,只是依旧避免与他有任何视线接触。沈星河暗暗松了口气,知道第一步算是勉强成功了。
真正的突破,发生在一个平静的下午。沈清莲似乎被一道物理竞赛的电磁学综合题困住了,眉头微蹙,笔尖在草稿纸上划了又划,却迟迟没有进展。沈星河恰好抬头看到她苦恼的样子,那道题他之前做过,思路还算清晰。一个念头闪过,他犹豫了片刻,心脏砰砰直跳,最终,还是鼓起勇气,用笔帽极其轻微地敲了敲桌面,发出“叩叩”两声轻响。
沈清莲像是受惊的小鹿,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茫然和警惕看向他。
沈星河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他赶紧指了指她摊开的那本习题集,又指了指自己草稿纸上刚刚写下的几个相关公式,压低声音,用气声般微弱的音量,小心翼翼地问:“那个……这道题,是不是卡在洛伦兹力与电场力叠加分析能量守恒的地方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试探和不确定,生怕唐突了她。
沈清莲愣了一下,目光在他脸上和他草稿纸的字迹之间游移了一下,眼中的警惕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真实的困惑。她极轻地点了一下头,声音比他还小,像蚊子哼哼:“嗯……动量守恒的条件,总觉得有点模糊。”
“啊,这里确实容易混,” 沈星河心里一喜,连忙趁热打铁,将自己的草稿纸往她那边稍稍推过去一点,依旧用气声解释,“关键是要先判断粒子是否受外力,在这个模型里……” 他尽量用简洁清晰的语言,点出解题的关键。
沈清莲认真地听着,偶尔极轻地“嗯”一声,目光跟随他的笔尖移动。当她终于恍然,眼中闪过“原来如此”的光芒时,沈星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比他自己解出十道难题还要开心。
“谢谢。” 她低下头,继续演算,声音依旧很轻,但少了之前的疏离。
“不客气。” 沈星河强压住内心的雀跃,也低下头,假装继续看书,其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这次关于学习的、极其简短的交流,像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那扇紧闭的门。从此以后,两人之间开始有了断断续续的、低如耳语的交谈。
起初,话题 strictly 局限于学习。沈星河会“恰好”看到她正在钻研的难题,然后“顺便”分享一下自己的思路;沈清莲偶尔也会遇到不理解的概念,在犹豫再三后,会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向他请教。他们像两个地下工作者,交流全靠气声和眼神,以及草稿纸上的写写画画,生怕打扰到图书馆里其他的同学。这种秘密的、共享知识的感觉,奇妙地拉近了他们的距离。
渐渐地,话题开始小心翼翼地向外扩展。通常是由沈星河开启,他会有意无意地分享一些生活中的小事,试图用积极轻松的话题来影响她。他会用气声说:“昨天看到一本讲人工智能未来应用的书,里面提到用神经网络模拟人脑学习,感觉特别神奇。” 或者,“我家阳台那盆快要死的茉莉花,我按照网上的办法捣鼓了一下,居然真的冒出花苞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语气轻松,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对未知世界的好奇和热情。沈清莲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抬起眼看他一下,眼神里不再是全然的空洞,而是多了一丝细微的、类似好奇或者……一丝极淡的向往?她从不插话,但她的沉默不再是拒绝,更像是一种专注的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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