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川那记凶狠的耳光,不仅扇在沈清莲的脸上,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碎了她最后一点试图反抗的意念。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尖锐地提醒着现实的残酷,耳朵里持续的嗡鸣仿佛是她内心世界崩塌的哀嚎。她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水泥地的寒意透过单薄的睡裙直刺骨髓,却远不及她心头的万分之一冰冷。
她抬头,视线有些模糊,越过沈寒川那擦拭着手的、带着嫌恶与满足交织神情的脸,看向不远处瘫软在地的母亲——沈月柔。母亲还在低声啥咽,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可当沈寒川凶狠的目光扫过去时,她那点可怜的哭泣声立刻被死死憋了回去,只剩下肩膀无法控制地耸动,连抬头看女儿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她的沉默,她的恐惧,比任何哭喊都更清晰地表明了她的立场——在暴力和恐惧面前,她再次,也是彻底地,抛弃了自己的女儿。
报警?沈寒川的话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的心脏。是啊,报警之后呢?证据在哪里?那杯早已被消化殆尽的果汁?那片已经被玷污的床单?谁会相信一个“自愿”跟陌生男人回家、母亲还在一旁“默许”的少女的指控?就算……就算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法律真的惩罚了沈寒川,那母亲呢?她真的会如沈寒川所说,成为共犯,一起坐牢吗?然后呢?自己顶着“强奸犯和拉皮条犯的女儿”的名声,在这个小城里,如何活下去?读书、未来、尊严……一切都会化为乌有。沈寒川说得对,他或许有权有势能周旋,而自己和母亲,只会坠入更黑暗的、万劫不复的深渊,生不如死。
这个认知,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铁板,从头顶压下,将她所有的愤怒、委屈、不甘和希望,都碾得粉碎。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虚弱,不是身体上的,而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彻底的疲乏和空洞。抗争有什么用?呐喊有什么用?这个世界,这个她唯一的“家”,已经联手为她打造了一个坚固的、无处可逃的牢笼。
沈寒川整理好衣袖,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坐在地、眼神涣散的沈清莲,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想明白了吗?” 他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给句痛快话,是乖乖认命,以后听话,我保你们母女日子还能过得去。还是非要鱼死网破,大家一起玩完?”
沈月柔听到这里,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向沈清莲,嘴唇哆嗦着,无声地哀求,眼神里充满了绝望的恐惧,仿佛在说:“莲莲,认了吧!求求你,认了吧!不然我们都得死!”
沈清莲的目光从母亲那卑微乞求的脸上,缓缓移到沈寒川那志在必得、冰冷残酷的脸上。她看到的不再是具体的人,而是两座无法撼动的大山,是命运狰狞的嘲弄。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紧,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言语,所有的情绪,都在这一刻凝固、冻结、然后死亡。
她不再颤抖了。剧烈的情绪波动像潮水般退去,留下了一片死寂的、冰冷的沙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很轻,又很重,轻得像一缕随时会散去的青烟,重得像灌满了铅,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困难。
在沈寒川越来越不耐烦的注视和沈月柔几乎要窒息的恐惧中,沈清莲极其缓慢地、几乎是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动作幅度很小,却用尽了她全身残余的力气。没有言语,没有表情,就像一个坏掉的提线木偶,被无形的线牵扯着,做出了一个屈从的指令。
沈寒川看到这个点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真正的、满意的笑容,那是一种猎手看到猎物放弃挣扎后的愉悦。他轻哼一声:“早这么懂事不就行了?白费这么多力气。” 他不再看沈清莲,转而对着地上的沈月柔,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命令:“还愣着干什么?收拾一下,像什么样子!我晚上再过来。”
说完,他像是完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迈着轻松的步子,走向门口,换上他那双锃亮的皮鞋,打开门,走了出去。沉重的关门声“砰”地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像一个最终的判决。
门关上的瞬间,沈月柔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彻底瘫软在地,发出一种类似解脱又似绝望的呜咽。她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涌出,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沈清莲对母亲的哭泣充耳不闻。她挣扎着,用手撑着冰冷的墙壁,慢慢地、极其艰难地站了起来。双腿软得厉害,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拖着千斤重的镣铐。她没有再看母亲一眼,也没有理会这满屋的狼藉和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气味。
她开始移动,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脚步虚浮,身体僵硬,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没有焦点。原本熟悉无比的家,此刻在她眼中变得无比陌生,甚至恐怖。那张吃饭的折叠桌,昨晚还摆着“丰盛”的菜肴,此刻却像是一个丑陋的刑具;那张破旧的沙发,是沈寒川刚才坐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他冰冷的气息;脚下的水泥地,冰冷刺骨,仿佛通往地狱的入口;就连空气中漂浮的灰尘,都带着令人窒息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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