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莎悬浮在乳白色的光茧中,身体前所未有的放松。光茧内壁流淌着柔和坚韧的源辉纹路,如同母亲温柔的臂弯,将她紧紧包裹。左半身的熵烬暗红与右半身的溯光乳白不再狂暴冲突,而是在源辉的调和下,如同温顺的溪流,沿着特定的轨迹在体内缓缓流转。心口那搏动的混沌烙印,虽然依旧存在,却被源辉的力量牢牢压制、隔离,如同被关进笼子的困兽。
她缓缓睁开眼。左眼依旧是吞噬光线的熵烬暗红,右眼是冰冷纯净的溯光乳白,但瞳孔深处,属于阿莎自己的那份茫然与痛苦,被一种深沉的、带着母性包容的平静所取代。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指尖萦绕着极其微弱的、乳白与暗红交织的温和光晕。
“阿妈…” 她喃喃自语,感受着光茧中那熟悉而温暖的守护力量。这是母亲用生命留给她的最后庇护。
光茧外,模糊的景象映入眼帘。残破的控制大厅,扭曲的金属,焦黑的痕迹,以及…光茧边缘,那个背对着她、双手按在光茧上、浑身被柔和溯光包裹、正在全力维持阵法稳定的身影——沐晴。
沐晴的脸色苍白,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月华剑插在身旁,剑身的净化光晕与她的溯光之力融为一体,源源不断地注入光茧,辅助源辉稳定阿莎体内的力量。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消耗巨大。
“沐…晴…姐姐…” 阿莎的声音透过光茧,带着一丝生涩的沙哑,却无比清晰。
沐晴身体猛地一震,惊喜地转过头:“阿莎!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她的声音带着疲惫,却充满了关切。
“暖…和…” 阿莎轻轻抚摸着光茧的内壁,感受着那温润的触感,“像…阿妈…抱着我…”
沐晴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随即化为坚定:“坚持住,阿莎!源辉在保护你,也在调和你的力量!配合我,试着引导它们!”
就在这时!
嗡——!!!
一股冰冷、粘稠、带着无尽恶意的意念,如同毒蛇般,猛地穿透了光茧的源辉屏障,狠狠刺入阿莎的意识深处!是混沌意志!它被压制,却从未放弃!
【…叛…逆…的…容…器…!…打…碎…这…虚…假…的…温…暖…!…释…放…力…量…!…拥…抱…真…实…的…混…沌…!…】
同时,另一股更加隐蔽、更加阴冷、如同跗骨之蛆的意念,从她脖颈后滚烫的蝉形烙印中悄然渗出,带着时蝉夫人特有的、充满蛊惑的低语:
【…可…怜…的…孩…子…被…利…用…了…呢…】
【…看…看…外…面…那…些…人…的…眼…神…他…们…只…是…想…把…你…当…成…武…器…或…实…验…品…】
【…回…到…我…这…里…来…吧…你…体…内…的…‘卵’…才…是…你…真…正…的…力…量…源…泉…与…归…宿…我…会…给…你…真…正…的…自…由…与…完…整…】
两股邪恶的意念如同两把冰冷的匕首,狠狠刺向阿莎刚刚获得的平静!源辉光茧剧烈波动起来!体内刚刚平息的熵烬与溯光之力再次出现不稳的迹象!
阿莎的身体猛地绷紧,眼中的平静被痛苦和挣扎取代。她紧紧抱住双臂,指甲深深掐入皮肤。沐晴焦急的呼喊和引导仿佛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
“不…不要听…”阿莎在意识中尖叫,母亲温暖的面容和卡姆叔叔痛苦的眼神在脑中交替闪现。
“…真…的…吗…?”一个微弱的、带着迷茫和动摇的意念,不受控制地回应了脖颈后烙印的低语。时蝉之卵的蛊惑,精准地击中了阿莎内心深处对被利用、被排斥的恐惧。
光茧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一分。
时空乱流区·时之墓穴·金身之秘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前一秒还是死寂的虚空,下一秒就可能被狂暴的时间碎片风暴席卷。巨大的机械佛国如同搁浅的钢铁巨鲸,悬浮在一片由巨大、古老、风格奇异的星舰残骸构成的坟场中。这些残骸有的覆盖着晶莹的冰层,冰层下是扭曲的金属;有的则流淌着暗红的熔岩,如同尚未冷却的伤口;更有些区域的时间流速明显异常,舰体的一部分锈蚀不堪,另一部分却崭新如初。
佛国庞大的舰体上,锈蚀和老化的痕迹如同蔓延的瘟疫,在舰壳上蚀刻出丑陋的斑块。一些区域的装甲板甚至出现了脆化剥落,露出内部复杂的管道和线缆。时间熵化的警报如同背景噪音,在佛国网络中持续回响。
万翼佛母(时蝉)悬浮在核心王座之上,冰冷的暗红眼眸扫过观测法阵中呈现的外部景象——一片巨大的、由某种半透明紫色晶石构成的古老星舰残骸,如同枯萎的莲花般漂浮在前方。残骸深处,一点极其微弱的幽紫色光芒如同心脏般搏动着,散发着奇异的时间灵枢波动。
“…探…索…那…残…骸…” 时蝉冰冷的意念下达,“…找…出…离…开…这…坟…场…的…方…法…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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